“如此说来,蒙将军并没有冤枉与你,”平阳侯道:“那后来你为什么要在首战获胜的情况下弃官逃走,莫非你是迫于朝廷大军的压力?”
“当年的郦侯爷当然是带兵有方,但他的下属却是不堪一击,”翁檀说到这里还看了蒙成一眼,气得他两眼大睁,咬牙切齿,翁老将军继续道:“军人打仗是天职,就算是马革裹尸那也是本分,没有什么怕啊不怕的,但当年的赵王刘遂要我借兵匈奴,这使我很为难,起事时说好只是“诛晁错,清君侧”,但这种引狼入室的做法会给朝廷留下诸多隐患,既不想背叛朝廷,也不想背主,只好自己逃走,一切交给天意吧。”
“你这是狡辩,你就是畏罪潜逃的逆犯。”蒙成当然听出了翁檀话中的味道,绝不能让这个逆犯变成功臣。
“蒙将军是要拦住我问话吗?”平阳侯的脸可是拉下了。
“侯爷请问,下官不敢。”蒙成道。
“翁檀,你说的这个拒绝向匈奴借兵的内情有没有朝旁人讲过?”平阳侯道。
“涉及军事机密,怎会向旁人提及,”翁檀道:“只是这封密函事关重大,老朽一直带在身边,从未给他人看过。”
“呈上来。”平阳侯道。
“是,侯爷。”翁檀从怀中掏出一份密函,有人过来接过呈给平阳侯。
平阳侯接过密函看了看,对蒙成道:“蒙将军要不要看看。”
蒙成过去看了一眼,把密函还给平阳侯:“密函上确有其事,但就不知道是真是假。”
“这个总能查清楚的,”平阳侯道:“翁檀,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侯爷请问。”翁檀道。
“刚才蒙将军说你放走了一个人,那是谁?”平阳侯道。
“那是我的大孙子翁锐,”翁檀道:“他前些日子说是要出门去寻找他的师父,已经走了有好几天了。”
“你说的那个师父可是天枢老人?”平阳侯道。
“是的,侯爷,”翁檀道:“这天枢老人来去无踪,这孩子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了,真不是我放的。”
“你还在狡辩,刚才有人已经看过了,”蒙成道:“你家后院的密道是刚塌的,一定是有人逃走了,你还想骗侯爷不成。”
“不管是你放走的还是他自己走的,你现在是朝廷疑犯,他也脱不了干系,”平阳侯对跟随的人吩咐道:“吩咐下去,着各地官府追查疑犯翁锐,如有抓获,立即送往平阳当地官府发落。”
卫青一开始听说翁锐逃走了,不免喜形于色,可又听到侯爷要抓翁锐,他的脸又拉下了。其实侯爷这么做有他的道理,翁檀确实是当年赵王刘遂的手下,并且为他和朝廷的军队打过仗,要说他没有罪直接放了肯定不行,要想救他那也要慢慢来,抓翁锐也是不想给别人留下口实,但抓得住抓抓不住那就两说了,这么做也是为了给后面运作留下余地。
“蒙将军,”平阳侯道:“既然这翁檀确有嫌疑,又是在我这里抓住的,我看就交给平阳当地官府处置吧。”
“侯爷,这恐怕不行,”蒙成道:“一是这是谋逆的重犯,二是我已经向朝廷作了报告,要是我不把人带回去,说是让侯爷您给扣下了,这也不太好吧。”
这蒙成也不是白给的,他太知道平阳侯不爱多事的心态,所以一句话就把平阳侯给顶了回去。
“哼,你不要用朝廷来压我,”平阳侯道:“人你可以带走,但我把话说在前头,他们现在都还是疑犯,还有重大机密证据要进行追查,要是人犯出一点问题,就别怪我没给你打过招呼。”
“侯爷您放心,一定不会出错。”蒙成道,只要你让我带走,那后面就不一定是由您说了算了。
“我还真就不放心,”平阳侯道:“陈志!蓝轩!”
“在!”站出两名府将。
“你们两个给我听着,”平阳侯道:“你们随蒙将军押解一干疑犯到京,我随后也会赶往京师,要是疑犯路上出了什么问题,我为你们两人是问,你们只管把自己的事做好,出了问题我给你们兜着。”
“是!”陈志蓝轩答道。
蒙成心里暗暗叫苦,但现在也只能先这样。
平阳侯狠狠地盯着郑季,半天都没有说话,然后上马头也不回地走了,但这一盯,也足够让郑季胆战心惊半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