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住,相视一笑,李尚道:“你先说吧,呵呵。”
“李大侠怎么会在这里?”这是翁锐最想知道的问题。
“我很多时候在这里,有问题吗?”李尚故作神秘道。
“你是神魂门弟子?”堂堂鸿蒙剑士是一个几乎没人知道的神秘门派的弟子,这在江湖一定是有点震动性的。
“我觉得是,但师父从来都没承认过。”李尚道。
“这怎么回事?”翁锐倒是来了兴趣。
“很多年前我无意路过这里,发现了这个神魂门,”李尚道,“开始只是好奇,在这深山之中怎会有这么一个门派,但很快我就被师父朴素、神奇又直透心底的道法理想吸引了,一呆就是几年,受益匪浅。”
“据我所知,李大侠的祖上可追溯到道家的创始人老子李聃,”翁锐道,“这对道法的领悟都是祖传的,怎么还会被神魂前辈所吸引?”
“呵呵,翁门主这是说笑了吧,”李尚笑道,“先祖不假,但没听说道法还可祖传,每个人赤条条来到世上,生命轮回一开始,他就是一个独立的人,走什么样的路,都是他的机缘秉性,和祖上没有太大的关系。”
“但祖上的声名却是磨灭不了,这个心气也足以影响人的一生。”翁锐道。
“这话倒是不假,”李尚道,“由于有祖上的余辉照着,读经自然会更认真一点,自己感觉悟得更深更透,但却也成为自己的囹圄而不自知,一直到了这里,才发现祖宗的经书被我念歪了,哈哈哈。”
“就因为这个魂灭前辈不愿收你为徒?”翁锐道。
“不是,”李尚道,“师父说我祖上的经文是浩渺宇宙,是星辰大海,人人都能从中获得道的启迪,我的路刚刚在他这里被破掉,他说不愿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又把我禁锢住,做个道友也算是与我祖上神交了。”
“但你依然叫他师父。”翁锐道。
“道的引领着自然可以为师,何况是这么一位天地通透的异人。”李尚道。
“我也很有同感。”翁锐道,“不管是不修为修,还是不取功利,都是直指人性要害,令人豁然开朗。”
“那他一定喜欢你这样,嘻嘻。”李尚神秘一笑。
“你怎么知道?”翁锐道。
“就是我把你弄到这里来的,哈哈,”李尚笑道,“我说过了,你可不要骂我。”
“你把我弄来的?”翁锐一脸疑惑,“快说说怎么回事?”
“哪我得先告个罪,”李尚道,“南越的事只是还了一位故人的一个人情,就算有所得罪,你也不能记仇。”
“嗨,不提那件事了,”翁锐急道,“你快说说这件事。”
“承天教的事情结束,你的声名已经弥漫江湖,”李尚道,“我无事就回到了这里,闲谈之中,就对师父提到了你这位武林的后起之秀,你的道路道法让他很是惊奇,一定要把你弄到这里来以证真伪,看看我有没有说谎。”
“呵呵,一定是你说得太过头了,”翁锐笑道,“那怎么会弄得既要烧了卧龙谷,还要抓了莫珺?”
“烧卧龙谷的这件事还真是师父安排的,”李尚道,“本来我说亲自去把你请来,但师父说要看一下你的心性,没想到你对那件事置若罔闻,心应极淡,在当今武林盛名无二的一个人,老窝被烧了就像没事一样,这才让他大感兴趣,一定要把你弄过来。”
“这事怎么会牵扯到蒙威这个人?”翁锐道。
“这也是我后来才了解到的,”李尚道,“蒙威久居长安,因为和你作对得罪了卫青,被渐渐挤出军队,以卫青的势力也没人敢帮他,后来他们就把他拉入了神魂门的外围,教他们一些功夫,让他们提供一些江湖和京城的消息,蒙成对这件事很上心,也很卖力,也是有出口气的意思在里面,但对内情,他既不知,也不能问,按他的级别也到不了鹿台山。”
“那为什么一定要把莫珺掳走?”翁锐道。
“这有两个原因,”李尚道,“一是一定要你来,这是个最有效的办法,二是要假戏真做,这样你的表现才能更纯、更接近于本真。”
“嗨,费了这么大的事,我看也没什么用处,倒是我得了不少好处。”翁锐道。
“你可别这么说,”李尚道,“师父的不修之修有他的路,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走得了,走得通,你的神奇在于你没有走任何人的路,所以你在这里的表现都会成为这些弟子的一个参考和选择方向,并且我看他们这些天感受颇深。”
“他们有没有感受我不管,”翁锐道,“我只关心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莫珺?”
“给你三天时间,等你能够凝练出极纯的阳气化掉体内的阴毒,我就带你去。”李尚道。
“为什么是三天?”翁锐有点等不及了。
“你以为师父六十年功力所练就的法门你一日就能破解?”李尚道,“另外你这种偷功的方法极险,也是江湖忌讳,他要是有心,将你打死的可能性也有,人家生气,我不得去劝劝啊?”
“魂灭前辈还会生气?”翁锐想想这件事就想笑。
“他是人,怎么不会生气!”李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