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歌。”
我一把拉起被褥盖住了脑袋,隔着黑黑的被,愤愤地喷着气。我不想看见他。歉意的目色,温柔的面容,我不要看到,一定不要看到。
他又喊了两声“倾歌”坐我炕旁好一会儿后才离开,我蒙在被子里哭,第一次他把我从雪堆里抱起,小心翼翼地替我换药,骑马带我去山坡,亲手为我做了碗好吃的面,在废旧的屋子里为我搭软软的稻草炕头。这一幕幕反复地出现在我面前,可是温暖的一切很久就会突然消失,这些日子的短暂快乐,也会随之淹没,就如这被子里一样,黑黑的,再也见不到点光。
接着两日,我都没有再和他说过一句话,他来看过我两次,只是每一次,我都愤愤地鼓着嘴,不去理会他。
直到三天后,他穿着一袭黑色衣袍朝我走来,就若他一直这么走入这屋子一般,只是我心里突然怦怦地跳。我有个念头,那便是我心悸很久的那一刻真正到来了,想要说些什么,终是被他抢了先。
“倾歌,这件袄是大哥哥让人做的,穿上看看合不合适?”
“大哥哥不要倾歌了。”
眼睛有些模模糊糊的,他好看的样子似乎揉在了一团氤氲中,不再清晰。耳朵热热的,我能听到他和我说的话语:“倾歌,大哥哥要做很多很多事,大哥哥不想连累你。离这里约五十里的地方有座慈源寺,大哥哥一会儿送你去。”
“大哥哥不要倾歌了。”
“倾歌,大哥哥答应你,往后,往后大哥哥打完仗来看你。”
他想要替我换袄,我不伸手,也不配合,只是由着他艰难地替我穿。他刚替我穿上,我扑过去,抓住他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下去。
作者题外话:究竟大哥哥有没有把倾歌送走呢?
他究竟是什么身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