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清啊!”他紧接着又上半身前倾,双手撑在桌面上,简直比谁都焦急,“这不赶紧发声明澄清,发律师函啊?!”
苏星禹听见这话,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紧接着叹出来,双肩都跟着下沉。
他喉头哽咽了一下,然后才继续开口,“我认识对方,已经是八年前的事儿了。”
“我十八岁的时候,不演戏退学,转而去搞音乐。”他随便拿起个奶黄包,囫囵个儿塞进嘴里,就这么干巴巴地嚼着,腮帮子都鼓起来,模糊不清地说话。
“年轻气盛不懂什么叫做收敛,那时候网上嘲讽说我写的音乐垃圾、难听,完全就是靠名气炒作起来的……”
“……我一冲动就去搞地下音乐了。”
餐桌上跟着陷入鸦雀无声一片,应该说都能感同身受,因为可能每一个成年人……在某个人生瞬间,都想穿越回过去掐死年少无知的自己。
但可悲的是,“成长”这东西本身就具有不可抗力的滞后性。
苏星禹在连塞了两个奶黄包后,胃里没那么空了,他双手环抱胸前依靠在了椅子上,无袖体恤衫让他的肩膀肌肉显露无疑,线条非常鲜明有力。
他眼神当中带点迷离,就好像是回忆少年一般,仰头开口道,“在七八年前,资本还没完全注入到地下音乐这个圈子,国内的地下音乐爱好者们混迹在一个为爱发电的自建平台上。”
“平台有点像是论坛性质,就是你写出歌了,可以匿名发出来,然后也会有些地下歌手、音乐爱好者给你评论。”
“这个吴嫒荏……也玩地下音乐?”祁骁听到这里,眉头不由得颦蹙起来,“你说的这个平台我知道,但好像——”
“她是个主播。”苏星禹在这时抬起眉眼,“那种人甜声美的主播,男朋友是搞地下音乐的。”
“啊?”晟嘉鸣听到这里,就仿佛听糊涂了,连眉头都紧紧颦蹙在一起。
“就地下音乐这个东西,很多时候视自己为时代先锋,像现在的很多玩法比如朋克、后摇、电子、实验……都是诞生于地下音乐的。”苏星禹又拿起了桌面上的功夫茶,给自己倒了一杯,饮下了一大口,结果被烫到咧咧嘴。
“但七八年前,搞地下音乐的,个顶个都属于硬茬,有的时候意见不合,或者认为你的东西不好、我的东西才好……产生矛盾的时候,经常约在个酒吧当中,然后两拨人各唱各的。”
苏星禹双手环抱,左脚脚腕搭放在右腿膝盖上,这个姿势显得很慵懒又潇洒,他在这个时候笑笑道,“听起来是不是有点中二?”
确实是透着一股精神状态不正常的味道……几位从未涉猎过艺术领域的嘉宾们,此时都在面面相觑。
但唯独祁骁能够理解,他低头跟着笑笑,“要是在国外搞地下音乐,那得有能豁出命的觉悟。”
“国内理智一些,大家去酒吧pk都会戴着面具,因为我是个omega——”苏星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功夫茶,灌下去一口后,他深深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