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枫自己在外面坐了会儿,和两个姑丈聊聊工作,末了见外出的父亲来了,便看了眼过去。
父子俩眼神一个对视,卓温晖就看出来什么,他故作手机响了,又出去了。
卓枫喝完了茶,放下茶杯慢悠悠地也起了身。
病房隔壁是一个配套的休息室,此刻也是卓家在用。
进去后卓温晖便说:“怎么了?你怎么晚上就来了,不在家里陪着你妻子。”
“带着一起来了。”
“……”
卓温晖也没进病房,不知道曲疏桐在里面。
他在沙发落座,“那你……”
卓枫在父亲对面的单人沙发落座,拿出手机,把早前给曲疏桐看的那个搜索引擎页面递给父亲,“想同你讲个人。”
卓温晖接过手机,眯起眼看:“项祁朗,我倒是知道这个人,项长中的大儿子,有他的风范。怎么了?他们这圈子和我们从商的没什么交集。”
“你女婿。”
“……”
卓温晖脸色都变了,抬眸不可思议地看了去。
卓枫把在西南的事情说了,也说了人明天会来港的事情。
“不是,仔仔……庾泰怎么没有管住呢,我让他要好好看着允仔的呀。”
“他都快气死了,”卓枫叠着腿,摁了摁惆怅眉心,“管不了才把她发配去西南的,想让她冷静冷静,结果出了这么一个事。”
“……”
卓温晖皱着眉低头仔细去看看那个资料,“这小子三十二岁,比你和庾泰都大,比仔仔大七岁。”
“嗯。”
“她怎么想的,不能找个同龄人吗?”
卓枫不懂,保持了沉默。
卓温晖越看眉头皱得越深:“北市人。”他深呼吸,抬头,“你同意他了?”
“没有,我怎么会同意,但是人火急火燎地放下工作赶了过去,下悬崖去救人,在那边陪了两天,做了这么多……再没有人情地拒绝他登门这种事我也干不来,来就来吧。”
卓温晖安静着没说话,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最后他忽然问起来曲疏桐的伤:“疏桐怎么样了?这几天我同你妈妈出差了,没去你们家。她能出门,应该有好转了吧?”
卓枫叹息。
卓温晖凝神看着儿子。可以说,活了这么多年,他还没见过这个儿子叹息过。
“摔了,我离港那天。可能出院还是太早了吧。”
“这样嘛……”他想了想,“那你们,可能短时间内办不了婚礼了?”
“嗯。怎么了?”卓枫看父亲。
卓温晖指了指手机,又说了回去:“这个人,来就来,我来处理。”
听他这话,是已经知道怎么处理了,卓枫随口道:“您也别太不客气,项家在京,庾泰也在,我们家不需要忌惮,但是庾泰和他们半个圈子一样,有话好说,别影响了他。”
“没有不好说。左右要等你们办完婚礼允仔才能谈婚论嫁,你爷爷怕是撑过了元旦,也撑不过春节,要是如此,你也要三年后才能办婚礼。”
卓枫愣了愣,但也没说什么,点点头。
…
几天没动,晚上回去曲疏桐的身子有些超负荷了,没一会儿就睡着。
卓枫还不困,就是人也有些累,这两个月,他操心的事情抵得过这三十年。
躺着陪了会儿睡得香香的小兔子,看了会儿那张雪白而精致的小脸,可能是太赏心悦目了,看着看着忍不住凑近去亲,亲着亲着就抱上了,他就没再起来过。
曲疏桐接下来几天身子好得肉眼可见,精神也不错。于继隔了几天在公司见到她,都没忍住背着她偷偷和卓枫八卦:“曲小姐好像完全康复了。”
卓枫瞄他一眼。
一侧的常森也不懂地扫他,曲疏桐不是还坐轮椅吗?没好啊。
于继又多嘴了一句:“卓总比上心医院医术好多了。”
卓枫:“……”
常森:“……”
后者嘴角一抽,笑了笑,说他:“你说什么呢?”
于继没说话了。
他们领了工作出去了,卓枫去休息室找接电话的曲疏桐。
她今天非要跟来公司,说在家无聊。为了她精神点,卓枫只能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