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岑意识到自己可能没有真正理解小夫郎的用意,于是便拄着拐杖过去,弯着腰,歪着头去看他,问:
“媳妇儿, 怎么了?”
林翮擦了擦因委屈而掉落下来的眼泪, 摇摇头后抬起头来看着男人, 谁知才开口就又委屈上了。
“相公,我只是想多孵一些小鸡, 到时候它们下蛋了我们就可以拿去卖了。”
原来小夫郎想的是怎么补贴家用,阳岑心里跟被小刀划拉了一下那样,慢慢地淌着血,许久都好不了的那种,隐隐的疼。
“没关系的小河,我们可以做别的补贴家用,再过几天地里的红薯该挖了,我们可以卖一点出去,剩下的留着咱们两个人吃就行了。”
阳岑这么说也是没办法,他现在这个样子,就算出去给人家帮工都不要,再说了,家里那点地种出来的红薯根本没多少,卖也卖不了多少钱。
他之所以这样说,无非是为了消解小夫郎的烦恼。
林翮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转身进了厨房。
“相公,这鸡我不敢杀,我害怕。”
阳岑在外面活动自己的腿,都这么多天了,疼倒也没一开始那么疼,就是现在还是很肿,麻麻的感觉。
听见林翮在叫自己,他赶紧住着拐杖进厨房,走向自己惯用的小板凳前,小心翼翼地坐下,然后吩咐:
“拿盆来接着。”
林翮早就准备好了,将接血的盆推过去放在男人脚边。
阳岑手起刀落,一下就割断了鸡的脖子,倒立着放血的时候鸡还扑腾了两下,他直接丢进了一旁装着开水的盆里。
“我来拔毛,你去煮饭吧。”
“哦,好。”
原本想帮帮忙的林翮只能起身去煮饭,他一边搅拌着锅里,一边不住地探身出去望着男人的背影,时不时地喊一声。
“相公。”
“怎么了?”阳岑起身回头,看见小夫郎在抿着嘴朝自己笑,便温柔地哄着他,“别看了,我没事的,你小心锅里糊了。”
将鸡全部处理好后放进小炖锅里煮着,没有其他配料,原汁原味的也很香。
吃饭的时候阳岑不停地将鸡肉撕碎以后夹给林翮,催促着让他快吃,可小夫郎总是一脸怀揣心事的样子。
“怎么了这是?有什么话不能说吗?”他放下筷子,耐心地询问。
林翮叹了口气,捧着碗,回:“相公,你还记得当初刘棉花伤了腰,咱们拿钱给他治病的事吗
?现在我想,是不是可以去问他还这个钱?”
话音落,阳岑也沉默了,许久之后这才开口。
“当初虽然是咱们主动给他们应急的,但是……”
但是之后阳岑就闭嘴不说了,他已经看出来了刘棉花不是个好东西,自己如今又是这副鬼样子,难保他不会起刁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