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斯雨舔了下唇,自知确实做得太过了,放下双手,主动低头道歉:
“对不起,是我不对,我不该这么没教养,口不择言地乱说话,既是对你的不尊重,也是对自己的不尊重。如果不是我故意激你,你也不会情绪失控,所以,这些碎片我会收拾。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大晚上你会穿成这样,还让grace外出,但我猜,你不想麻烦我和张姨应该有你自己的理由。”
“张姨还在楼上睡着,可能你会体贴地不打扰她。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先到我房间找几件你能穿的衣服换上。等下我会去找grace回来,她一个小孩子,大晚上在外面可能会害怕。”
关书桐抱臂,眯眼,仔细观察他的一举一动,猜测他看似诚恳的表象下,是否心怀不轨。
谈斯雨抿了抿唇,见她表情仍是冰冷,深呼吸,双手背到身后,“我知道我做得太过,刚刚那些并不足以表达歉意,所以,你怎样才能消气?”
“低头。”她命令。
谈斯雨从善如流,为她垂下那颗矜贵高傲的头颅。
“不准躲,”她说,“不准还手。”
“好——”
他尾音未落,眼前忽地一暗,她携一缕淡香袭来,夹杂着从关书灵那儿沾染的奶味,他极快地眨了下眼,衣领便倏地被扯住,勒得他脖颈生疼无法顺畅呼吸的同时,锁骨忽地落下一抹尖锐刺痛。
这是个很特殊的部位。
在古代,为防止囚犯或奴隶逃跑,会用铁链或铁钩穿过胸肩之间的那两根骨头,轻微拉扯铁链,就会让人产生剧烈的疼痛感1。
羞恼、愤恨、暴怒,大量负面情绪被他一把火炸燃,她下口不是一般的重,锐利齿尖咬破皮肉,啃痛他骨头。
他呼吸明显凝滞了一下,身体只一瞬僵硬,紧接着,缓慢调整呼吸频率,肌肉紧绷,全身血液涌动。
空气保持恒温,冷气暂停输送,有淡淡的血腥味弥漫。
他敏锐地嗅到了。
关书桐也尝到了。
他没喊疼,她不松口。
时钟“嘀嗒——嘀嗒——”地响,时间分分秒秒地过。
她呼出的温热鼻息擦过他灼热颈间。
他轻笑,气息拂过她耳廓,喉结微微滚动震颤着,音量一经压低,带出点黏糊劲儿,低音炮般:
“gloria,are you rewarding me(你在奖励我吗)?”
“……”
wtf?
受虐狂?!
几乎是下一秒,关书桐松口,但左手还没松,揪扯他衣领的那只手青筋鼓胀,骨节发白。
另只右手更是握紧拳头,抡足了力,直直打进他腰腹的那一瞬即刻爆出沉钝的闷声。
“嗯。”谈斯雨闷哼,眉头骤拧,呼吸凌乱,原本背在身后的手下意识去抓握她手臂,“来真的啊?”
他腹肌确实练得不错,梆硬,力气反到她指骨,震得又麻又疼。
这下神清气爽了。
关书桐闭眼,吐一口郁气,松开他皱乱的衣服,甩一甩麻痛的右手,骄傲地抬着下巴,睨着他,“别忘了你刚刚说的。”
撂下话,她转身,抬脚越过满地残骸,优哉游哉地往电梯方向走。
谈斯雨在缓着劲儿,揉着闷痛的腰腹部,吸气,呼气,良久,才慢慢直起身来。
地上乱七八糟的,关书灵还没回来。
t恤领口磨着锁骨的伤口,他低头,扯开衣领查看。
她咬得挺深,有破皮出血的痕迹,齿痕干净清晰,十分干脆利落。
但好在出血量不大,衣领也只是沾上那么一丁点血渍,估计再晚点就该愈合了。
他捋一把头发,先外出找人。
关书灵刚好在折回来的路上,大半夜迎面撞见一高大身影,被吓到走不了道。
待他走得更近了,她认出是谈斯雨,一边兴奋地叫着“哥哥”,一边拎着黑色袋子飞跑过去抱他。
小脑袋差点要往他肚子上怼,谈斯雨避之不及地抬手抵住她额头,刹住她狂奔不止的魔鬼步伐。
“grace,”谈斯雨无奈,“怎么连你也来折腾我?”
“哈?”她听不懂。
谈斯雨叹气,一手接过她手里的东西,一手牵着她往别墅走。
“姐姐买了什么东西?”他问她。
关书灵摇头,“没吃的。”
谈斯雨抬手看了下原本包装完整的袋子。
小朋友没扯开袋口的书钉,但是好奇心作祟,硬是把袋子戳破了个口子,好奇地插了根手指进去。
里面包装完整的卫生巾漏了一角出来。
“grace,以后不要乱动姐姐的东西,知道么?”谈斯雨叮嘱她,直到现在,锁骨和腰腹都还在不同程度地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