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腾心想,原来是这样啊。也是, 那位三小姐可不是消停的主儿。
哎,不对啊,那为什么大人要给琳琅?
不等单腾细想, 那边飞扬已经将人绑起来,苏子烨上前就地问话。
“你是何人, 在这里做何事?”
对方穿着一身黑衣, 肤色也黑,隐藏在暗色里还真难发现。扒下他脸上的面巾能看出年岁不大, 瞪着一双眼睛看琳琅。
琳琅被他瞪笑了:“怎么?怪我抓住你?哎,没办法, 谁让你功夫太差。”
若不是顾及着抓活口,琳琅早就将人制服了,而不是费功夫不伤人的将人按住。
“无耻,”那少年冷着脸说了一句,而后便紧闭双唇,任由苏子烨说什么都不肯回答。
苏子烨也不恼,打量一番后,轻飘飘的扔出一句:“我知道你是谁了。”
少年长相和被抓的一个人有些像,想来是对方的儿子亦或者亲近之人。苏子烨转了几下戒指,笑道:
“这回要请你去牢里和你父亲团聚了。”
大概这少年过于年轻,心中还有几分江湖侠士的心,只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琳琅眉毛挑了挑,心想这少年若是落在她手里,非得给他点颜色瞧瞧,也就苏大人这般好脾气的能忍受。
“飞扬,搜。”苏子烨吩咐道。
飞扬应了声是,便和单腾一起搜少年的身,还真搜出几张动物的皮来。有猫皮,还有老鼠皮,还用竹筒装了不少动物的血。
想来屋里诡异画面便是这少年弄的。
“怎么?想用这招报复我们?你当我们是吓大的?”
单腾挺直了腰板,硬气的说话,全然忘了方才是谁被吓白了脸。
这回少年说话了,瞥了一圈院里的人,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昏官!”
“哟,”单腾都笑了,他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骂苏子烨是昏官。
“你可知你父亲是为谁效力?”苏子烨忽地出声道。
少年倔强的和他对视,眸子带着纯真,道:
“自然是为了主家,我父亲向来忠厚,从没做过什么错事,为何要抓他?还说你不是昏官。”
单腾皱眉,心想这少年大概不知道自己父亲到底是做什么的。
苏子烨也不和少年多说,还有几间屋子未曾搜过,便让飞扬将人压到门口让衙役带回去。
再次入有血迹的房间,单腾还是毛骨悚然。
“不管怎么样,这少年虐杀动物是真的。这么小就如此,长大后很难是良善之辈。”
听见他这样说,琳琅本来跨门槛的脚顿了顿。
小时候,她宁可饿着也不肯杀掉自己的小兔子。只是后来,她也变了。
她能面无表情的将可爱兔子杀掉,一份怜悯都不曾流露。
也是,自己哪能是什么良善之辈。
琳琅扯了扯唇角。
“大人,我看那少年就是装神弄鬼,想要将房间都弄成这样从而让我们害怕。不过屋里这样脏乱,还是我来搜吧。”
屋里有股血腥味,单腾都觉得自己受不住。
苏大人喜洁,他站在此处总有种格格不入之感。
琳琅也偏头看他,觉得温润如玉的苏大人确实像块美玉。
她都怕这里的血污弄脏了他。
想说一句她在便好,但一想,自己也没有立场说此话,便舌尖一转咽了回去。
苏子烨照例拿出指套,将手指包好,而后各处查看一番。
只是也不知是他们藏的好,还是已经转移到别处,竟没翻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按照他的推测,这群人十有八九是贤王旧部,那他们这里大概会藏有贤王宝藏,毕竟这里离京城这般近,贤王将东西藏这里也方便。
苏子烨站在屋里沉吟片刻,道:“找一找,大概藏的过于隐秘。”
琳琅也没闲着,在帮忙翻东西。她翻着翻着,就来到苏子烨身侧,磨磨蹭蹭的跟在他身后。
苏子烨自然是察觉到了,抬起眼帘,一双温柔如秋水的眸子看着她。
“又想要赏银?”
这话一出来,按理说常人该觉得臊得慌,但琳琅面皮厚,笑嘻嘻的摆手。
“不是,身为大人的侍女,哪能要赏银呢。”
苏子烨瞬间懂了她的弦外之音。
之前便一直执着于做他侍女的月银是多少,整个人都要钻到钱眼里了。
他又想到在京城赌庄里碰见她时,她面前已经赢了一堆钱财。而她装钱财的那个包裹,在第二日就落到了一个小童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