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瞬间正襟危坐,咳嗽两声:“虽然江姨娘说,男女有别,要我没事不要老来打扰姐姐,但是……我们可是亲姐弟啊,在姐姐面前,我永远都是孩子嘛。”
说罢悄悄冲她眨眨眼。
白微影心里那点酸涩顿时就荡然无存了,唯余欣喜与感动。
晚间,白微影关好了门窗,将自己带的为数不多的行李仔细检查了一番,果然只丢了一件东西。
司华圳的那枚雕刻了“圳”字的玉佩。
白家虽然在当地是大户人家,但到了京城,家境也只能算是一般。那枚玉佩质地上乘,且一个“圳”字显然不是女子的名讳。
显然她们是误会了什么,打算拿这件事做做文章。
白微影想着前世从旁人口中听到的为数不多的于敬平王的传闻,嘴角缓缓浮起一抹笑意。
这了可是天子脚下,只希望江氏和白慕言稍微动点脑子打听一二,否则她们若是执意要造皇亲的谣,上赶着求死那她可没那个胆子拦着。
白府的修缮事宜已完成大半,加上调令上的任职之日也快到了,白文武这几日起早贪黑的全程跟着工程监工,生怕那些工匠有片刻的偷懒。
白慕言自“那日偷了司华圳的玉佩后,白微影倒是等了两天,却一直没见她有什么动静,一时间还颇为遗憾。
“表妹可是这些天闷在屋里憋坏了?我昨儿倒是去外面晃了一圈,看见郊外有一片树林,枝头花儿开的正好,要不,我们偷偷出去玩一玩?反正舅舅要到很晚才回来。”
见白微影翻开了医书,却望着别处出神,景尚亭便想逗她开心。
白微影回过神来,在景尚亭期待的目光下露出浅浅的笑意:“好啊。”
反正闲来无事,江氏母女又难得好心不给她找事。
虽说事出反常必有妖,但人生在世,少不得抓紧这片刻的闲暇放松一番。
为了避人耳目,景尚亭从自己带来的衣服里挑选了一套低调利落的男装,等白微影换上了,带着她从方府后门出去,熟门熟路的雇了一辆马车,慢悠悠的驾车往郊外去。
甫一离开城门口,白微影便呼出一口气,全身放松下来,趴在窗旁看着外面变换的景色,呼吸着含着草木清新气息的空气,心情前所未有舒畅。
景尚亭在前面赶车,偶尔回头看一眼,见她眉宇间尽是轻松的神色,也不自觉露出一个宠溺的微笑。
“表妹无需担心太多,舅舅日日前去监工,相信不久我们就能从方府搬出去,方……再也不会看见那个人了。以后他若是还敢来纠缠,表哥一定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他以为白微影这两天时不时显露的焦虑和忧愁是因为担心方兆贼心不死。
白微影不置可否:“多谢表哥。”
景尚亭皱了皱眉,叹口气:“表妹不用这么客气的,我的心意……你也是知道的。有什么我帮得上忙的,尽管找我就是了……”
“表哥,”白微影笑着打断了他,“人的一生真的很长,不多遇见一些人,草草的做了决定,以后说不定会留下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