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松芝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面露难色道:“敬事房那边那如何打点呢?您若是十天半个月不侍寝倒也罢了,这一连三月不侍寝,也说不过去啊……”
宫妃侍寝和月事的日子都是由专门的宫女记录在彤史之上的,为的就是能够在宫妃怀孕后,根据这彤史的记录推算初怀孕的大概日期,此举也是为了防止有心人混淆皇室血脉。
李嫣然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她的神情讥诮,说道:“松芝,咱们的这位陛下最是喜欢新鲜的美人儿,只要有美人在身侧陪着,你觉着,他还会有心思来见本宫这个旧人吗?”
松芝瞬间领会到了李嫣然的意思,她们只需要从教坊司中选一个容貌上乘,能够蛊惑皇帝,而又听命于李嫣然的女子便可,这样一来,既能够稳固皇帝的恩宠,也可以掩人耳目,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松芝不敢耽搁,当即便去物色心仪的人选。
翌日,在早朝过后,白文武寻了合适的时机,去到了御书房,向皇帝恳求让江氏入宫看望白慕言。
皇帝的脸上闪过几分不快,他正欲拒绝,司苑琼却站了出来,替白文武求情道:“陛下,白大人用心良苦,您不妨给几分薄面,也好让万民看到您的仁爱之心,也并非是那般不通情达理。”
皇帝这才勉为其难地应道:“既然淮安王都替你说话了,那么朕便允了,若是无事的话,先退下去吧。”
待到白文武离开御书房后,皇帝才没好气地问道:“苑琼,你刚才是什么意思,你在是想要朕下不来台是吗?真是胆大妄为!”
皇帝有些埋怨司苑琼,若是江氏进了宫,见到白慕言,那白慕言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到时候传扬出去,只怕是会有损皇家的颜面。
但是当时的情况也由不得皇帝去拒绝,再加上司苑琼在旁帮了倒忙,更是将皇帝推向了一个尴尬的境地。
而司苑琼自然不是一时心软或是昏了头,才会帮白文武说话,这白文武怎么会想到主动提出让江氏进宫看望白慕言呢?显然是江氏在背后推波助澜。
司苑琼真正想要知道的是这江氏是因着何事,怀揣着怎样的目的才要进宫的,或许这也会是一个对他有利的秘密。
所以司苑琼才会顺水推舟,全了白文武这个人情,毕竟他以后还是要迎娶白微影的,这对白文武多行些方便,到时在提亲时,也会少费些力气和少些阻拦。
司苑琼思及此,嘴角勾起的弧度深意更浓,他笑着说道:“陛下,这您可就冤枉臣弟了,臣弟都是为了陛下好啊,这江氏进宫与否,确实是能由您一人定夺,但若是因此而引起旁人对皇家内闻的揣测,伤及了陛下的颜面,那可是天大的罪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