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是江氏这么打算,司华圳倒也不会放在心上,但是白微影却未曾拒绝,这便叫司华圳不由得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又因为无处诉说,司华圳只能够独自消解那份忧虑与憋闷。
司华圳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千回见司华圳似是有着什么心事,忍不住试探道:“阿圳,你这是怎么了?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不如你说与我听听?”
司华圳听到千回的问题,却是自嘲地勾起嘴角,若非因为有千回在,他又何苦这般愁眉不展,无非就是因为他迎娶了千回,让她做了敬平王妃,这才使得司华圳根本没有任何正当的理由去管白微影的事情。
他甚至连一句看法都不能够说出,只能深深地埋在心底。
司华圳摇了摇头,搪塞道:“没什么,不过是觉着今夜的酒好喝罢了,你无须担心。”
千回自然是知晓司华圳是在应付自己,但是她也不好再多问些什么,千回转过头,同样沉默地吃着碟中的菜肴,开始思虑司华圳究竟是在为什么而烦恼。
这场夜宴所来的人并不多,气氛也是有些沉闷,像是殿中的人都是满腹心事一般。
皇后坐在上首的位置,她努力地压制自己的咳嗽声,但还是无可避免地发出,她的脸上虽敷了厚厚一层脂粉,但依然能够清晰地看出皇后的脸色是极差的。
皇帝离皇后最近,他听到皇后这般压抑的咳嗽声时,不禁心生厌烦,“皇后,你若是身体不适,便先回寝宫休息吧,左右是场家宴,不碍事的。”
皇后并未推辞,她点了点头,便在刘嬷嬷的搀扶下,离开了宴会的大殿。
在皇后走后,皇帝的那抹不快才渐渐散去,他将视线投向了李嫣然,这几个月他被芳华绊住了脚,一直留宿于她宫中,有时想要去李嫣然那儿坐坐,也是因为各种事情而耽搁。
如今再看许久未见的李嫣然,皇帝却是被勾起了心思,李嫣然察觉到皇帝炽热的目光,她的嘴角有了轻微的上扬,却又极快地掩去。
转眼这三个月已过,李嫣然在芳华的相助下,也总算是躲过了皇后的各种手段,得以护得腹中胎儿的周全。
趁着今日夜宴,李嫣然便要将这怀孕一事给捅出来。
李嫣然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芳华,芳华会意,当即便起身,举起酒杯道:“陛下,臣妾这杯酒想要敬您与容贵妃,若非您,臣妾无法得见天颜,身受皇恩眷顾,若非贵妃姐姐,臣妾也是没有机会侍奉陛下在侧的。”
皇帝闻言,点头道:“嗯,芳贵人这话说得不错,朕便先干为敬。”
李嫣然也跟着站起身,将白玉酒杯执于指尖,笑着应道:“芳妹妹这话实在是客气了,本宫身为贵妃,理应为陛下分忧,你我二人乃是姐妹,无须这般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