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先生。”江氏顾不得寒暄,开门见山地问道:“为何突然要取回这聘礼呢?若是王爷有什么不满,尽管说出来便是,我定会帮着王爷排忧解难的,这般做,倒是有些不近人情了。”
柳襄闻言,看向江氏的眼神中也带上了几分鄙夷和不屑,亏得江氏还有脸出现在他面前,当日的事情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若非江氏蒙骗瞒报了真实情况,司苑琼又怎么丢那般大的人。
而若没有这假消息在前,司苑琼也不会请旨赐婚,那军火库也就不会被发现,那么他们现在也不必绞尽脑汁地瞒过各方势力,再另寻隐秘之处。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江氏而起!
柳襄冷哼了一声,说话时也越发得不客气,“白夫人,恐怕你还不知道吧,这圣上已经收回了赐婚的旨意,王爷体恤白姑娘,所以才会忍痛割爱,倒是夫人你,张口闭口便是聘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那满身铜臭味,只计较银钱的商人之流呢!”
“这不可能!”江氏失态地惊叫道:“怎么会这样?柳先生,烦请你转告王爷,就说影儿答应嫁给王爷了,让他再耐心等几日,这婚事不能就此作废!”
若是作废的话,她还如何借着这个机会狠狠地踩白微影一脚,而她从中私自匿下的那些聘礼,不也要如数吐出来吗?
柳襄甩开江氏攥着他衣袍不放的手,江氏的身形一个踉跄,若非有丫鬟眼疾手快地扶稳了江氏,只怕江氏登时便会摔倒在地。
柳襄正欲转过头时,却被江氏发髻处的琉璃凤簪吸引了目光,他方才并没有仔细去瞧江氏,现在不经意间一瞧,当即便品出了几分端倪。
这琉璃凤簪极为珍贵,是用上好的昆仑玉铸就而成,这工艺自是极为繁琐复杂,而玉无同质,昆仑玉极为稀有,毫不夸张的说,这琉璃凤簪在这世间仅有一根。
因着琉璃凤簪贵重,且绝无仅有,所以柳襄对这根簪子记忆尤为深刻,可这簪子本该是白微影的聘礼,该是在这箱抬中的,但却出现在了江氏那里,再将江氏这般激动地阻拦他抬走聘礼,这么一来二去地联系起来,便不难猜出江氏在其中动了怎样的手脚。
先前江氏便偷偷昧下了司苑琼给白微影的那些首饰,还美其名曰是她自个儿准备的嫁妆,司苑琼懒得因这点小事与江氏计较,可现在江氏竟又动起了这聘礼的心思,当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司苑琼已然将江氏当成了一颗废弃的棋子,柳襄自是也不再与江氏虚以为蛇,他弯下腰,动手将那琉璃凤簪从江氏的发髻间抽出,嗤笑道:“夫人,这东西不是你自己的,你怎么能乱碰呢?要知道这取而不问,可是偷啊!”
柳襄的话一出,众人看向江氏的目光顿时变得诡异复杂起来,原先还存着讨好江氏心思的丫鬟也悄悄拉开了与江氏的距离。
“我没有!我没有!这簪子是我的!”江氏自然是察觉到了那各异的眼神,她努力忽略那犹如芒刺在背般的不适感,仍旧死鸭子嘴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