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珮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演绎得淋漓尽致,她的眼眶通红,明明想要辩驳些什么,但是因为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却只能苍白无力地重复说着“我是无辜的”“我没有谋害老爷”。
江氏见状,只觉得分外解气,她当即便拍板定案道:“岳珮狼子野心,断不能再留在府中,即日起便发卖出府,没入最下等的暗窑之中!”
岳珮如遭雷劈般地愣在原地,她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膝行至白微影脚下,苦苦地哀求道:“大小姐,奴婢求求您,帮奴婢说句话吧,奴婢真的没有做,奴婢真的没有啊!奴婢不想被卖入暗窑,若是真的去了,这一生就真没了盼头!”
岳珮的声音凄厉,却不至于刺耳,反而带着恰到好处的颤音,更是教闻者也跟着揪起了一颗心。
花影站在白微影身后,将岳珮的这番深入人心的演技默默地记在了心里。
白微影有些为难地蹙起眉头,似是在犹豫该不该帮岳珮,江氏见状,意味深长地开口道:“大小姐,您若是不能将这丫鬟治罪,那可就只能连着这整个院子一块儿查了,到时候,局面可就不好控制了啊。”
白微影看了一眼小人得志的江氏,又将目光转向跪在地上,哭得凄凄惨惨的岳珮,视线不停地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似是在进行着什么计较与思量一般。
室内陷入了寂静之中,就在江氏以为白微影会顺着她的意思,推岳珮去挡刀时,白微影却缓声道:“事情还未彻底查清楚,断然不能就这般盖棺定论,如今最重要的,是要等爹爹醒过来,再行做定夺才可。”
“不行!”江氏断然拒绝,若是真的等白文武醒过来,见到了岳珮这个狐狸精,心生不忍的话,那岂不是所有的谋划都要泡汤!
“大小姐,这有功当赏,有错自当是要罚,你可不能这般有失偏颇啊!”江氏说到最后,更是将“偏颇”二字的音节咬得极重。
白微影的目光冷了下来,冷意更是如同凝霜一般浮在周围,“夫人这话,可是别有深意啊,怎么?你是觉得我会刻意包庇岳珮,置爹爹的安危于不顾吗?”
“那谁知道呢?”江氏无甚所谓地摊了摊手,却在听到身后传来的微弱的声音时,猛地止住了话头。
白文武的神色痛苦,眼睛也是半眯着,他方才在半昏迷半清醒的状态下,便听到了江氏在盛气凌人地针对白微影和一个名叫岳珮的丫鬟。
他有心想要喝止江氏莫要再小题大做,但发出的声音却是被江氏的吵嚷声给生生地盖了过去。
眼看着江氏那般为难白微影,白文武终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发出那微乎其微的声音。
“老爷,您醒了。”江氏见白文武似是恢复了意识,忙不迭地恶人先告状道:“妾身怕极了您出什么事,可大小姐却不让这犯错的贱婢受到应有的惩罚,妾身知道大小姐宅心仁厚,但是这份善心,可是要量力而行才可,不然的话,便是助纣为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