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海见着司鹤临这般模样,心下大惊,但还是维持着起码的平静,踉踉跄跄地去追赶司鹤临的脚步。
白微影今日同样骑着马,她漫不经心地扫视着周围前来欢迎他们凯旋而归的百姓,忽地将视线定格在混在人群中,那张不知在张望着什么的面容。
白微影的眼底飞快地闪过一道笑意,她还以为江氏能稍稍沉得住气些呢,却是没想到,司华圳前脚刚放了点风声出来,后脚江氏就迫不及待地出了白府,前来打探情况。
不过,江氏如此做,倒是正中白微影的下怀,她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让江氏顺理成章地看到活着的江粼。
白微影如今顶着的是另一张脸,故而并不害怕江氏会发现什么,她不动声色地驱马靠近司华圳,低声耳语道:“我发现了江氏的踪迹,我须得演一场戏,你无须担心我,这几日我会在白府住下。”
司华圳默然地点了点头,目送着那抹窈窕的身影逐渐化成一个小黑点后,司华圳才收回了凝视的目光,他坐在马背上,继续目不斜视地朝前走着。
而白微影翻身下马后,借着人群的掩护,慢慢走到了队伍的最后端,邹域和萧璟一左一右看管着江粼,见白微影出现,邹域下意识地出声问道:“白姑娘,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鱼儿已经出现了,现在该我们把鱼饵放出来了。”白微影暗示意味十足地说道,邹域和萧璟瞬间心领神会。
白微影婆娑着下颌,似是想到了什么,又吩咐道:“去找一块黑布来,将这铁笼盖上,一会儿邹域和我负责吸引江氏对着铁笼的注意力,萧璟装作不经意间,把江粼的脸露给江氏看。”
“好,我知道了。”两人齐声应道。
萧璟的动作很快,几个呼吸间,铁笼便被巨大的黑布遮得严严实实,队伍行进的途中,这个盖着黑布的神秘铁笼也吸引了不少百姓的注意。
白微影在离得江氏稍近些的地方放慢了脚步,将声音扬高,带着几分抱怨意味说道:“真是苦命,好不容易回了京,以为能歇息了,结果还要看着这个犯人,真的是……”
白微影在说话时,余光一直在留意着江氏的反应,在见到江氏似有若无地投来打量的目光时,白微影再接再厉,继续装作一脸好奇的模样,问道:“阿狗,你说,这笼子里的犯人到底犯了什么事儿啊?怎么王爷会这么兴师动众地带着他上京呢?难不成,是犯了什么死罪不成?”
邹域听到白微影对他的称呼,嘴角僵硬地抽了抽,硬着头皮回答道:“当然是死罪,这个人当年可是干过一件丧尽天良的大事呢,而且王爷不打算经由大理寺审理,准备直接让这个犯人认罪,然后,把当年那桩事情的主谋给揪出来,然后……”
邹域说着,甚至还配上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白微影颇有些“后怕”地啊了一声,似是不敢相信这背后竟是会有这样的隐情。
白微影和邹域周围所站的百姓并不在少数,但他们都不知晓这所谓的往事究竟是个怎样的情况,也只是当做耳边的笑话一般,听一听便忘到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