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这事闹得这么大,怕是宫里面也已然掀起了轩然大波。”白微影轻叹了口气,夹杂着几分被迫的无奈道:“如今得想法子将这事的影响尽可能地降低才是,毕竟皇帝的皇位暂时还不能产生任何的动摇。”
若是有更合适的人选能够继任皇位,且有能力与司苑琼对抗的话,白微影和司华圳自然不会像现在如此进退两难,偏偏一切时机都尚未成熟,而司苑琼又提前运作发难,实在是让司华圳有些吃力。
司华圳似是想到了什么,同样垂眸叹道:“只怕陛下还以为是白慕言一个人作的乱呢,不过,白慕言应当是不会这么轻易就死的,因为她是司苑琼用来挡箭的替罪羊,只要白慕言一日不死,众人怀疑的视线便不会越过白慕言,而转移到司苑琼的身上。”
“既然白慕言注定是受司苑琼的驱使,是他为虎作伥的傀儡,那我们便分了白慕言在宫里的权。”白微影忽地福至心灵,心下闪过一道妙计,继续道:“有司苑琼护着白慕言,只怕后宫会更乱,更有利于司苑琼浑水摸鱼,而我们要做的,便是让另一人入主中宫,去和白慕言斗,至于那个人是谁,并不重要,只要能够……”
白微影没有把话说完,而司华圳却已然领会到了白微影话中的未尽之意,后宫的平衡和前朝的博弈同样的重要,且是息息相关,在前朝,司华圳尚且能够掣肘司苑琼的动作,而在后宫,俨然是白慕言的天下。
在这样的关头,一来要加紧势力的部署以及对司苑琼的监控,二来便是要打破后宫的这副局面,尽可能地将水搅浑,如此,方能够争取到更多的时间,也能够拖住司苑琼的脚步。
“我这便着手去物色人选。”司华圳打定主意,便不再耽搁,原本他想要送白微影回府,但因着现在正值多事之秋,白微影想着低调行事,免得再让司苑琼抓到什么小辫子,故而白微影温柔地拒绝了司华圳的相送。
“你快些去忙你的事吧,这朝堂上的事,你比我更了解,你去办是最合适的,不过……”白微影顿了顿,又补充道:“这新的皇后性子不能太过绵软,可也不能太过功利,倒是需要阿圳去把握这个度了。”
若是性子绵软,入了后宫也不会起到震慑白慕言的作用,相反与那羊入虎口无异,而若是性子太过功利,只怕会被那无上的权力给迷了眼,到时再被司苑琼稍加蛊惑,怕是会成为第二个白慕言。
“无妨,即便是最后真的找不到合适的官家女进宫,我们也可捏造一个身份,送真正符合这个条件的人入宫。”司华圳别具深意地挑眉说道。
“这个主意,倒是可行,总归是不能让司苑琼把便宜都占尽的。”白微影眉眼弯弯地一笑,却是冲散了浮在两人身周的些许沉重和阴霾。
而另一边,白慕言在被司苑琼的人救出百姓的包围圈之后,便被径直送到了淮安王府,司苑琼颇为嫌弃地扫了一眼疯疯癫癫的白慕言,以眼神示意,而后下人将一盆刺骨的冰水泼到了白慕言的身上。
深入骨髓的冷意袭来,再加上穿堂风吹过,登时便让白慕言打了一个激灵,她环视四周的景象,在看清自己面前所站之人时,才后知后觉地朝着司苑琼跪下道:“淮安王,你救救我,我不想死,卖官的事现下已经败露,若是我回到宫,陛下必然不会轻饶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