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纷纷涌到宫门口进行抗议和讨伐,震耳欲聋的抗议声早已传到了金殿众人的耳中,皇帝的脸色已然不能用难看来形容,殿内的气压一度降至最低点,更是让人心悸。
“谁能够告诉朕,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皇帝的面容扭曲,双手更是死死地握着龙椅的把手,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些流言,是从哪里兴起的,这是在无中生有,将那些胆敢妄议朕的刁民,全部诛杀!立刻!”
皇帝在说这话时,阴冷的目光更是直直地射向司华圳,今日之事,实在蹊跷,而且在这兴起的流言中,多数是在为司华圳鸣不平,皇帝很是怀疑这背后的黑手便是司华圳。
司华圳自是察觉到了皇帝的注视,他漠然地看了一眼皇帝,心底不住冷笑,诛杀?众口悠悠,如何能够杀得过来?当真是可笑而又可悲。
皇帝的话音落下,无人呼应,也无人反驳,众大臣皆眼观鼻口观心地垂头不语,殿内是死一般的寂静,皇帝的暴怒声蓦地响起,厉声喝道:“怎么?连朕说的话都敢不听了是吗?还是你们也信了坊间的那些流言!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皇帝气急败坏,说出的话也是没了章法,“朕是天子,想要做什么,何须蝼蚁来置喙,没有人配指责朕,没有人!”
“陛下。”司苑琼率先站出列,皇帝以为司苑琼是要向着他说话,当即便将脸色放得和缓了些,说道:“苑琼,你想说什么,尽管说便是。”
司苑琼无视皇帝投来的殷切目光,以公事公办的口吻说道:“凡事都不会是空穴来风,如今天怒人怨,陛下也应当顺应民意才是。”
“你!你这是何意!”皇帝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眸,瞳仁紧缩,他怎么也没料到,平日里一向唯他命是从的司苑琼,竟是会在这个时候狠狠地捅他一刀。
似是司苑琼的带头鼓舞了一些人,在之后,更是陆陆续续有大臣站出来,以恭敬的姿态发出咄咄逼人的提议:“还请陛下能够顺应百姓的意愿,退位让贤,如此,方才能够平息众怒。”
一时间,殿内竟是跪了一多半的人,司华圳神色漠然地站在一侧,既不表态,也不帮着皇帝说话,站在司华圳这边的大臣见状,便是有心思想要跟着跪下,请求皇帝退位让贤,却也忌惮于司华圳如此的态度,选择了作壁上观。
“放肆!你们都反了!竟然敢威胁朕!”皇帝的喉头处翻滚着腥甜,眼眶中更是泛着瘆人的猩红。
“淮安王,即便是陛下真的有错,这改弦更张也非易事,须得循序渐进,好生谋划才是,急不得的。”在一片混乱中,司华圳终于发声,矛头却是直指司苑琼。
这所谓的退位让贤中的“贤”是指何人,自是不言而喻,皇帝膝下的皇子并未有极为出彩之人,而司华圳和司苑琼可以说是平分秋色,在这样的情况下,便是皇帝想要将皇位禅让给自己的皇子,大臣们多半也不会买账。
朝野动荡,如何是弱质少年能够处理得了的,他们的希望只能是寄托在司华圳和司苑琼两人中之一的身上。
众臣闻言,无论是偏向司华圳的,抑或是司苑琼一党的人,皆在心底作出了几分计较,殿内的议论声逐渐低了下去。
皇帝难得清醒了一回,在察觉到司华圳是在为他行缓兵之计后,更是破天荒地附和道:“敬平王说得有理,朕知晓做下了难以挽回的错事,还希望众卿能够相信朕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