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缜立在原地。
风将她的嫁衣撩动拂起,也吹动她的心。
苍山碧湖因眼前人失色,沈缜望着她飞舞的身影,默然片刻,从扳指里取出玉箫,以声相随。
吹箫亦是世外高人需掌握的技能之一,曾经学习时不觉什么,如今轻柔畅远的曲子由心即成,在这一色的天地里萦绕不息,合上了女人如梦似幻的舞,沈缜心底才恍然升起那份迟来的欢愉。
一舞既毕。
光里的女人走入昏暗,扑进沈缜怀里。
她明眸清亮,沈缜对望半晌,轻声开口,“我很喜欢,谢谢绻绻。”
回答她的是丛绻极主动的亲吻。
同样温软的身子紧紧相贴,沈缜收紧了手,放任自己在情/欲中失态迷离。
夜色苍茫。
在阵阵歌声中,留在宴席间的诸人终于见到了归来的新人。
围着篝火的人们跳舞摔跤,几个小孩和一群白狼幼崽追逐打闹,有人给沈缜和丛绻戴上了花环,花瓣洒了她们周身,直至月上中天,众人方才送她们进入新房,然后散去。
用作新房的是一座种了许多花的小院,名为“求真”,在此之前沈缜二人都不住在这里。
烛火微晃。
房里燃着淡淡的香。
喝完合卺酒的两人坐在床沿上相视。
片刻,沈缜倾身,将头抵在面前女人肩上,低言软语:“累不累?”
自午后到现在一直没歇,婚服漂亮但也很重,中途还远去湖那边跳了支舞,身体自然疲惫。
但丛绻微微摇头,柔声道:“妾还好。”
她眼眸溢上担忧,去牵身边人的手,“倒是阿缜你,今日都未用拐杖,可有哪里不舒服?”
被她牵着的手反握回来,沈缜移开一点距离看女人,“不舒服。”
丛绻一下急起来,耳上坠子因她动作摇晃,“哪里不舒服?”
沈缜眉目含笑。
她握着手中柔荑往前,停在自己胸口,轻声道:“不舒服,所以今夜,劳烦绻绻...洞房花烛。”
......
沈缜醒来时,身边人还在睡梦之中。
她轻轻掀开锦被,放慢动作坐起,在感觉到腰腹传来的酸软时微怔,须臾,眼眸里盛起两分笑意。
目光落到熟睡的女人面上,沈缜静了一瞬,随后抬手,指尖抚过她的下颌,到粉嫩的唇。
收手下榻。
本就睡在外侧,沈缜没怎么费力就下到地上,她披上外衣,拿过置于床边的拐杖推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