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够。
远远不够。
白色的灵力自丛绻口中渡出,随着她的吻一寸一寸抚平沈缜的疲惫,清冷的人睁开了眼,捧着面前女人的下颌,禁锢着她加深。
有一伊人。
世界在颠倒,过往在翻转。
丛绻放松了身体,以足够信赖的模样,交付自己。
她们十指相扣,她们在暴雨中沉沦。
她们同是冰山之中炽热的莲。
......
雪在化开。
皑皑的雪,高高的山,溪流奔腾不休,沈缜临风而站。
她想要拥明月入怀。
沈缜向来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也是一个很能忍的人,她的耐心给了她感兴趣的一切,她的隐忍必须要得回千百倍的回报。
演戏是,明知此世不可为而为是,如今亦是。
她撑起一点身子,拨开女人的发丝,黑暗中看不见,但以指腹一寸寸抚过颤动覆着细汗的眉眼,描摹美人图。
皮囊亦契合她眼缘,然皮囊下的灵魂才让她于清醒中放纵。
野心,不甘,愤然,利己,歇斯底里。
怜悯,温情,真心,爱人,审时度势。
世上的另一个她。
最爱自己,难免不爱此般镜像中人。
镜像啊......
沈缜眼中晦涩,倾身封住女人溢出口的娇娇喘/息声。
没有床榻,没有房屋,没有狂风暴雨,没有这个世界。
她们陷在虚无里,只感受得到对方灼热的体温,馥郁幽香的颈窝,薄薄但细密的汗,和无处不在的温软。
沈缜的手被握住。
黑暗里,她感觉到了女人的视线。
女人带着她的指尖,触碰明月,明月下,有莲在山巅、在皎皎清辉里于风中舒展。
孤独,清绝。
沈缜无法移开眼。
......
......
我看不透命运,亦掌握不住凡心。
我为了利益,为了不甘,为了抗争,为了体面,百般算计。
我耽于享乐,敏感懦弱,自欺欺人,遮蔽双目,空说着大道理,却与圣人若有天堑之距。
然,一切趣中成宿命。
......
她们还在温柔的亲吻。
许久,压着呼吸声分离一寸。
沈缜敲系统换了床褥,再躺到枕上看墨色的帐顶,听外面小了许多的雨声,闻鼻尖萦绕的幽香气。
温软的身体靠近,自然相依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