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昨夜李纯渊找上来,抱着他不肯放开之时,他是微微有点气恼的——气恼对方将自己当做了那人的替身。
正是如此,他的道才会不知轻重。
也正是因为被这不知名邪火冲昏了头脑,徐奕则在混乱之中,感到李纯渊的反应不可置信的生涩之时,才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细细观察。
可是,若不是将自己当做那人的替身,对方又是图什么呢?
徐奕则弄不明白。
彭海清打量着陛下此时的表情,因为猜不准对方的态度,便再次开口道:“陛下,俗话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您和皇后娘娘就算置气,有什么是不能过的呢?再说,皇后娘娘现在也前来示好了,您就别再生气了。”
听到彭海清的这番话,徐奕则几乎感到哭笑不得。“你说些什么呢?朕生什么气?”
“是是是。”既然陛下不愿意承认,做奴才的,怎么能强迫主子承认呢。
彭海清不禁想:自己为了陛下和皇后娘娘的感情真是付出太多了。
“对了。”徐奕则在百般纠结之后,终于还是将这个问题抛出来。“皇后娘娘是地坤这事,还有多少人知道?”其他小太监都已经退下,徐奕则便直接开口询问。
彭海清的脑袋因为这句话而微微愣了半晌,他心想:这皇后娘娘是地坤之事不是人尽皆知吗?皇上这是在搞什么玩意?
但话不能这般说,于是彭海清在绞尽脑汁之后,选择了这般回答。“自是该知道的,就都知道了。”
“原是这样。”徐奕则像是明白了什么,了然地点了点头,随即想到李纯渊一开始的欺骗,不免心头又是一惊。
李纯渊一开始欺骗他,但如今却自曝身份,与自己同床,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越想越觉得其中必有文章,徐奕则心头突突直跳,对彭海清吩咐道:“你好好在宫中伺候好皇后娘娘,朕有事出宫一趟。”
“恩?”彭海清意外地瞪大了眼睛,他搞不明白皇帝这是在搞哪出。
但这事,徐奕则自然不会解释,只是道:“若皇后娘娘醒了,便告诉他,朕去去就回。”
“……是。”彭海清内心在呐喊,毕竟同床之后,皇后娘娘醒来的第一眼竟然见不到陛下这件事实在不地道,但若陛下要当这负心人,彭海清自然也是不敢吱声的。
他唯一能够做的,也只有在心底深处,叹一声自古帝王多无情了。
徐奕则带着满腔的疑惑直奔羊笺如今的住处,羊笺才刚刚睡醒,可大门被人拍得极响,怎么着也只能醒了。
打着哈欠,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门口,然后狐疑地问了声:“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