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巧了。如此,同族同宗, 也算是自家血脉了。”鄂伦岱福晋道。
太监脸上又露出些不好意思:“我还娶了一个没了爹娘兄弟的寡妇,她只有一女,不能再生了,再嫁也嫁不到好人家去。一个贫穷女子,没点儿手艺,想独撑门户,在乡下村里难过活下去。于是,托乡里的长辈介绍,主动找上我的。只求我能给她母女俩儿一口饭吃,等我那义子长大后,可以给姐姐撑撑腰就好。我见她精明能干,她闺女也被教养的很好,同她说了我的实际情况后,她也愿意。便急急办了个婚礼,拜了堂。”
“鄂大人、鄂福晋,杂家明儿就要回京了,往后大约是没有机会再来广州。拙荆和两个孩子们留在乡下,有族亲长辈护着,一时半会不必担心。就怕时间久了,我总不在家,会遭人骚扰欺负。还要麻烦鄂大人您有空想起来时,着人去问县令两声,好给她们娘几个一个庇护。等过个几年,我就把她们接到京里去。”太监诚恳请求道。
太监回乡的时候,穿着打扮是富绅形象。对外声称,做生意的时候中了招,没办法有子嗣了,所以想娶个能老来伴的妻子,再收养个孩子。
他又是给乡里捐了银子,托族长请个教书先生,给村里的孩子们读书启蒙。又是买了个新宅子,还在广州城里给新婚妻子留了个二进的院子。等收养的义子长大些,娘几个就搬到城里住。
这样出手阔绰,一时半会儿,族里长辈不论是拿人手短,还是忌惮太监的背景,都会护着那孤儿寡母的三个。
但是,就如太监说的,若是家里男人时间久了不出现。总会有长了贼心的人,想要欺负独守空房的女子。再大胆些,把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孤儿寡母几人性命夺了,占了房子和财产,也不是不可能。
这吃人的时代,女子和幼童最不容易独自活下来。
鄂伦岱听了后,倒是意外太监的重感情和有责任心。
乾清宫的太监,别说娶一个媳妇儿收一个义子了,只要他消息往外递递,有的是人愿意替他置办好家产,给他娶妻过继孩子。
天子近前,就属这些太监最知道康熙的心思了。
哪怕来到广州的这位太监,不如梁九功得面子,可也是能在康熙身边露面的。
“这不是什么麻烦事儿。我答应你了。虽然,我在广州也呆不了两年,但是,留句话照料几个孤儿寡母还是可以的。”鄂伦岱道。
“诶,多谢您了。您这份恩情,杂家记着了。您放心,宫里皇上那边,奴才帮四阿哥盯着,总不会让皇上不清楚四阿哥吃了多少苦的。”太监道。
求完了自己的私事后,太监才看向都装在车上的礼物。
“鄂大人、鄂福晋,这些都是四阿哥要送到宫里去的?”太监提醒道:“宫里也只送了两车出来。虽说杂家不知道这里头都装的是什么,可到底是过于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