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适应?
他是什么时候, 习惯了这种无奈、好笑又烦躁的感情了?
猛然意识到这一点后, 符斟发现事情有些脱离掌控了, 所以他决定进行复盘。
有人说人的大脑是一块并不好用的硬盘, 因为容量狭小, 所以要定期清理不重要的记忆挪出空间;也有人认为过往的记忆并不会消失, 它们只是像沉在海底的沙粒一样,只需要一定程度的刺激, 就能令它们重新浮上水面。
而符斟的生活,最缺乏的就是刺激,所以他总会刻意去过滤掉那些无聊的事情。
但在他光辉又泛泛可陈的人生中,挫败感这个东西出现的频率屈指可数。所以只用了不到半天,他就发现胸口滞塞,心跳加速出现的频率,在过去的大半年里呈直线上升趋势。
这是个很不寻常的事。
如果尝试着把这些记忆铺陈开来,再找到它们的共同点,就会发现这其中都有一个人的影子——阮如安。
符斟可以笃定,这次符氏外派人员集体跳槽,绝对和阮如安有关。
虽然做出了自己的判断,但符斟仍有几分不可置信。从过往的接触来看,阮如安固然有许多可取之处,但她自身的经历,绝对无法支撑她做出如此多的重大决策。
鼠标不自觉地点进了一个隐藏文件夹,那里面的文件和照片他已经翻阅过了无数次。
阮如安,一个从小到大活得如标尺一般的人,精通茶艺、插花和舞蹈,有艺术类名校的文凭——对一个没有继承权的豪门贵女来说,这些东西都是毫无亮点的标准配置。执意嫁给当时一无所有的贺天赐大概是她人生中唯一的一次出格。而事实证明,无论贺天赐对内的人品如何,以外人的视角看,这场联姻都是一笔很出色的投资。
阮如安不可能做出这些判断,更不可能从他手中抢走这么多东西——这是符斟阅读了阮如安的资料后得出的结论。
但正如某国的俚语所言:一个动物如果长得像鸭子,叫声像鸭子,走路也像鸭子,那么它大概率就是只鸭子。同理,一个人如果同时出现在多个重要事件中,那么她一定在其中发挥了相当大的作用。
现在的问题是,阮如安到底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符斟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简历上的照片。
即便是证件照,也不能掩盖年轻女子姣好的面容。她对着镜头浅笑着,眼睛甚至带着一丝懵懂的纯洁。而在照片旁边卸下了她的求职岗位——工程部秘书。
“阮秘书?真是屈才了,”符斟喃喃道,“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天赋和眼光,艺术不适合她,她应该去商学院深造。”
不过万幸,阮如安现在似乎也有意走出囹圄。相信他送出去的礼物,一定能吸引到她的目光。
想到这里,符斟点开飞讯,输入熟悉的手机号码,第一千零一次发送好友申请:
阮小姐,如果喜欢我的礼物,就通过我的好友申请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