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施的视角转向刚刚红罗宾提及的方向,一个面孔秀丽的少年站在原地,双手抱臂,依靠在走廊的柱子上。
可疑的不是他看戏的姿态,而是脸上意味不明的笑容。
诡计得逞的笑?落井下石的笑?还是二者都有?
……
他的这幅笑脸像极了古早小说中描述的扇形统计图,两分薄凉,三分漫不经心,还有五分嘲弄的意味。
听着林越逐渐跑偏的心音,乙骨忧太有一瞬间的怀疑:
‘游行者真的有靠谱的前辈吗?’
哦,还有七海前辈。
‘七海前辈,’乙骨忧太在心中默默地给他画了个十字,‘唯一可靠的前辈。’
费施的眼神隐藏的很好,但可能是此人对眼神本身就足够敏感,费施还没盯多久,他也转头看向了费施——
二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一瞬,又默契的移开来。
确认过眼神,都是被霸凌过的人。
‘这是怎么看出来的?’五条悟发现,似乎蝙蝠系也认定了这件事,不免有些好奇,‘被霸凌者是有什么奇怪的共同点吗?’
‘嗯……我也说不上来。’费施用缓慢的小步,一点点挪到了教室门口,‘直觉?’
推开门的刹那,一盆混杂着冰块的冷水从天而降,直接把人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
男孩本就穿的不算厚实,水与冰的倾盆而下,衣物和微长的头发紧紧地贴在身上,好不狼狈。
教室内离开响起了笑声,不同于刚刚外面那些人的窃笑,是正大光明,毫不掩饰的大笑。一位女同学举起了她挂满配饰的手机,带着刺人的笑意对准费施。
“来,笑一个。”叮叮当当的配饰打在一起,发出嘈乱的响声,“cheese~”
费施下意识的挡住因为刘海湿水而暴露在外的额头,昨天被棒球棍打出血的额头,才堪堪结痂,又被冰块砸开薄薄的屏障。
透明的水和血混杂在一起,顺着脸上的易容而下。
‘……’
‘该说不说,’林越在心里叹了口气,‘幸好易容和通讯器都是防水的。’
“切,真无聊。”
女孩见没看见满意的场景,并不怎么满意,可是现在已经到了快要上课的时间,今天上课的老师是不是自家老师,她也只能作罢。
好了,进入状态吧。
林越闭了闭眼,将刚刚看热闹和想要发火的自己压了下去,强行将费施的面具换了上去。
今天会怎样呢?
费施坐在角落里,一声不吭的自顾自闷头学着,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像是被剪断翅膀的蝴蝶,依然想要展翅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