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他十几年如一日为着嫡长子漠视冷待亲女下,福晋她作为亲生额娘,怕是没有一日是不痛苦地。所以那一日才会走的如此决绝?
是不是阿婉也以为,在嫡长子与她面前,自己选择的一定会是前者?如若不然,必是会迁怒于她,甚至还有前头几个孩子?才会那般不给自己留下一丝余地?
门外一片喜气声中,大阿哥突然痛苦地捂住了满是青渣的脸。
祭过灶神,很快又是新的一年,任是谁也没想到,康熙爷对于八阿哥竟然绝情到如此地步。被圈禁在府的大阿哥尚且收到了老爷子亲赐的福字,甚至得以带家眷入宫。而八阿哥那席,从头到尾只有八福晋一人,顶着周围堪称奇异的目光,执着酒盏挨个儿敬过一众皇子阿哥,甚至宗室亲眷。
“我们爷今儿不再,这杯酒便由妾身代为相敬。”说着干脆利索地仰头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
这份得体大方,饶是对这人素来不怎么看的惯的众福晋,甚至席上一众兄弟,此刻也不由得心生几分敬意。就连恨毒了这两口子的惠妃,今日都罕见地没有挑刺。
反倒是良嫔,自打那日之后许是无颜见人,亦或是打击太大,一直称病闭宫。至今除了延禧宫众人,还未有人见过。
因着早前那场事故,十四被打了整整五十余杖,此刻脸色不免带了些苍白。见老十三这会儿正亲亲热热地跟自家四哥跟前说话,当即搁下酒杯,一瘸一拐踱着跟汤老鸭似的步伐挪了过来。
靠近胤禛时,还特意哎呦两声,将受伤的腿特意搁在老四跟前。
“呦,十三哥这是正在跟四哥说什么呢?能不能加上弟弟一个?”还不等两人说话,就见这人复又道:
“不过弟弟我这腿实在不甚方便,两位哥哥许是要委屈跟着弟弟往一旁坐会儿了。”
对面正相谈甚欢的两人齐齐无语,话说老十四这份儿不要脸劲儿也是没谁了。
合着话都给你一个人说完了?
十三尚有些尴尬,熟知这货本性的老四压根儿不想搭理,此刻连眼风都没动过一下。
但十四是谁,继胤禟之后宫里又一位猫嫌狗憎的混世魔王,哪里是好打发地,当即不要脸地伸手摸了摸自个儿被打的皮开肉绽地臀部:
“四哥,十三哥,你说弟弟我这腿会不会好不了了?而且弟弟我这么年轻,万一留下后遗症可怎么办?”十四苦巴着一张脸,巴巴地看向两人。
胤禛冷着脸不说话,一旁的十三这会儿终于明白这货又是唱念做打地究竟所谓何事?偷偷看了眼自家四哥,这才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十四弟放心,宫中太医俱是个顶个的好手,必然不会让十四弟身上留下什么症候………”
“可是弟弟过段时日可要去西大营当差了,若是这幅模样,岂不教汗阿玛面上不好看,也叫四哥面上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