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令越回到办公室,点燃第一支烟。抽到一半,又把外套穿上。
他下楼时,徐志宇刚好到。
卫鱼隔着老远看到一个穿着红色外套的人火急火燎地跑向她。
她赶紧喊:“徐志宇!”
在暗处的方令越收回刚要迈出去的步子。大理石墙砖印出他模糊的脸庞。
他瞪了一眼墙,狠狠吸一口烟。
多管闲事必自毙!
他头也不回,迈步走远。
徐志宇走到卫鱼身前。
“你说,你个脸盲还去追小偷。不是铁定成不了的事吗?”
卫鱼委屈。“我告诉过他,只要工作证。”
如果他好心还回饭卡,她一定感激不尽。
徐志宇刷过卡,卫鱼总算进去。
徐志宇看她蔫蔫的样子,安慰道:“破财免灾!人没事就好!”
卫鱼点点头。
他们经过方令越办公室时,卫鱼下意识的往里看。方令越正埋头看资料。
卫鱼收回视线。脑子里跳出一张模糊的脸。脸盲症患者一般会选择记忆一个人的特点。
卫鱼想,下一次她一定不会搞砸的。
最完美的脸。
一定是方老师。
豆浆早就冷了,卫鱼还是一口气喝完。
饭卡里的三百块是找不回来了。
这意味着,她这个月预支了下个月的伙食费。还要重办工作证。办/证之前,还要去请示方老师。
方令越听到敲门声,头也不抬。卫鱼又敲了一次,方令越脸臭臭的。
“进来。”
卫鱼双手交握垂在身前。方令越不说话,她更不敢说话。
方令越将手里的资料放到一边。
“什么事?”
那种冷冰冰的感觉又将卫鱼包裹地无处可躲。
“我,我来补办工作证。”
“证呢?”
卫鱼叹口气,“被偷了。”
见对方不理,卫鱼继续说:“早上遇到一个小偷,被抢了包。”
方令越淡淡地说:“干我什么事?”
心提在嗓子眼,卫鱼大气都不敢出。
“我看上去像办/证的?”
卫鱼连连摆手,“不,不像!”
“你说说看,办/证的长什么样子?”其实,他是累了。
卫鱼琢磨不透,暗暗地说:“我想,应该,长着一张办/证的样子?”
方令越无奈地勾起嘴角。
“去找老赵,他管办/证。”
总算有惊无险,最后方老师还笑了。
卫鱼心里稍微放心些。
于是临走前,她鼓足勇气说:“方老师我不是故意认不出你,更不是逗你玩。我,我有脸盲症。”临了,又补充道:“好像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