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看上哪颗树上的果子,只要她费尽千幸万苦地爬上去,就会被对方从另一棵树上摘了去。
有不少在场的女智人都目睹了这般举动,却无人为舒思说话,反倒有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议论偷笑。
此时此刻,舒思恨极了语言不通,如果她能听懂这些智人的话,能与她们交流,那么至少,她可以据理力争,不像现在,心中有再多的怒气都只能往肚子里咽。
一整天下来,在那个女智人的针对下,舒思颗粒无收。
眼看太阳就要下山,采集的队伍聚拢在一处,向着部落进发。
舒思沉默地跟在后方,双手紧紧绞在一处。
不生气,不能生气,无法沟通的愤怒,只会被视为暴戾和挑衅,如果今天她和那个女智人起了冲突,再想出来采摘,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雅加看出了舒思的情绪,却没有安抚,她走到那个先前几次三番与舒思争抢的年轻女智人面前,伸手拍了下她的脑袋,表情有些生气。
年轻女智人被雅加的态度吓了跳,垂下脑袋小声嘀咕着。
交流了片刻,雅加回头看了舒思一眼,无声地摇摇头。
回到部落后,山洞内,雅加递给舒思一个果子,比划道:“我给你吃,明天别去摘了。”
舒思定定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果子,脑袋一扭,倔强地表示抗议。
见状,雅加没再坚持,也没再给舒思果子。
舒思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针对她,她在这个部落里扮演的只是孩子的身份,而且没有与任何一个小孩起过冲突,便是跟她们出去采摘,也没拖过后腿。
她不知,年轻女智人所作所为针对的不是她,而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孙骁骁。
孙骁骁在山洞中躺了一天,直到天黑都没等来好友的果子,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心中腾升起浓浓失望,随后陷入深深绝望。
身侧传来江的咀嚼声,她双手掩面,将脸埋入干草堆中失声痛哭。
她觉得,自己被抛弃了,被现代文明抛弃了,被好友抛弃了,被整个世界抛弃了。
如果不是思思执意要去什么遗址发掘现场,她也不会穿越,不会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为什么思思却对她连一点忍耐力都没有,不允许她使一点小性子。
孙骁骁越想越难过,哭得也越来越大声,一旁的江不胜其扰,拎着烤得半熟的猎物径自行了出去。
很快,山洞里只剩下孙骁骁一人,和她悲勃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