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等了好一会才等到邹落雪出来。
还未开口就已知道我们要说什么。
邹落雪扭了扭酸痛的脖子说道:“想必你们也看到外面那些人了,根本就不是你们之前看到的灾民。
县令以药材有限做理由,不允许任何人任意购买。
实际上是因为之前朝廷有拨下一笔款救助灾民,县令不舍得重新吐出来,因为这些人拿走的每一包药,都得从那次救助款中扣除。”
我说:“可是这跟人家自己掏钱买药材有什么关系?”
邹落雪低头一笑,摸了摸我的头说:“你呀,还是太简单了。你知道现在最需要药材的是谁么?是宋国!
他们把药材高价卖给存活下来的宋国人,以此大赚一笔。
这些贪官的心中,只有钱才最重要,至于人的性命,如果有必要,一样可以用来换钱。”
邹落雪的话如同当头棒喝,我确实到如今还把人心想得太过于简单,实际上有些人已经不配称为人了,他们就是畜生。
豹哥他们现在是有钱也无法买到药材,真正的灾民得不到帮助,门外排队的那些反而只是些头疼脑热的问题。
邹落雪从一间房拿出一个大药箱,得有几十斤重。
里面分四层,都放满了相同的瓶子。
她对我说:“我没有起死回生的本领,但这些能解燃眉之急。
因为灾民太多,所以我跟白婆研制了一种效果奇好的药。
已经拿几位患者试过了,没有问题,要温水口服。”
时间不等人。
火狸买了两匹快马和我向豹哥所住之地飞奔而去。
路上正好碰到蹲在路边大哭的豹哥。
我撕下面具,跳到了火狸的马背上,对豹哥焦急地说:“上马,救人!”
不等豹哥反应,我跟火狸已率先离开了。
山里的腐烂之气越加重,还伴随着不知名的药味。
胖子正在给一只兔子拔毛,看到我们后高兴地说:“大妹子,你咋来了?”
我把药箱放到胖子面前,对他说:“准备温开水,把药倒入,口服。”
豹哥也下了马,顶着通红的眼睛一声不吭地开始烧水。
后山的坟墓又新增了好几座,屋内都是痛苦的口申 口今 声。
我不忍心看到他们化脓的伤口,默默地去厨房给大家准备饭菜。
米缸的米寥寥无几,也就够给大家煮一顿粥。
荤菜倒是有,是胖子抓的兔子。
我不解地问胖子:“我不是给你们留了钱吗?怎么还吃得这么差?”
胖子委屈地说:“姐,你是不知道。哥去买米,那个米铺老板非说他是偷的,不由分说地把哥抓起来打了五十大板,值钱的都给他拿走了。
还好哥还留了点在这里,就让其他人去买,这才买了点米回来。”
我听了后气不打一出来,一而再再而三,整个千星县已经烂透了。
我对胖子说:“召集几位能干的弟兄,咱们今晚去搬空他的米铺!”
胖子虽然看起来傻,但办起事毫不含糊,很快就把上次拦路打劫的弟兄都叫来了。
豹哥也想跟我们去,火狸让他呆在这里照顾伤患,有胖子这个大力王在已经足够了。
我们等到万籁俱寂潜入千星县,首先就是去了县令亲戚家的米铺。
他们不会武功,那就搭梯子,由胖子在外面接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