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即便是有钱,李大伟也不可能让他继续读书。
“喂,破烂户,给我把鞋洗了。”李多洋走进来,直接把脚上的运动鞋甩到他身上。
秦穆坐在原地没动。
“干嘛啊你,聋了啊!”对方骂骂咧咧。
“你没长手么。”秦穆冰冷道。
李多洋刚要回嘴,一大肚男走过来,把秦穆压在手里的书丢到地上,
“当哥哥的,给自己表弟洗鞋子那是天经地义,还有,我警告你啊,毕业以后就来店里帮忙,别老想那些没用的!”
见人没动,他又道,“快去,不然今晚不给你饭吃,明天你也别去学校了!”
秦穆抿着唇,两手握紧又松开,默默把地上的鞋子捡起来,走到屋外。
公共洗手池边停了几只黑雀,吱吱呀呀叫个不停。
他瞥了两眼,不自觉想起今天,那个叫谢初时的怪人,也是这样吵了一中午。
即使心存芥蒂。
秦穆还是忍不住想起中午的景象,喉咙里的酸胀再度涌上来。
次日。
外面乌云密布,高二所有老师都在拖堂。
谢初时不止一次低头去看,虽然包子是放在保温盒里,但现在天气转凉,面上那层皮已经有些冷了。
旁边默默伸过来一只手。
“好好听课。”谢初时快速把保温盒盖好,
惦记了一上午的高北:“……”
好不容易熬到第四节,谢初时被指派为播音员,今天刚好到他轮班。
老师们知道这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提前十分钟就放他走了。
从教室成功出逃。
谢初时先绕到底下小卖部,用微波炉把包子重新加热,接着就跑到初三五班堵人。
副班说王岩只负责这个班,小可怜多半就在这里。
果然。
通过窗户,一眼就能看到最后一排的小可怜,他专注地盯着前面,时不时低头写上两笔。
他旁边的位置是空的,谢初时看过去,教室里明明还有其他同学,眼前这个却有种形单影只的易碎感。
像是全世界都和他无关。
——叮铃铃
下课铃响了。
所有人三三两两地往外走,商量着一起去哪吃饭,除了小可怜,他仍穿着那件黑色短袖,站在人群最后面。
“这儿!”谢初时也不知道抽什么风,众目睽睽下冲他挥手。
像是要所有人看到,他也是有人等的。
其他同学都好奇地朝两人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