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价值上亿的项目化成灰飘散在空中,他突然觉得很疯狂很畅快。
一直把公司视为命的时薄琛看到这幅场面,一定会疯掉的吧,会立刻把他摁在地上,撕碎咬碎,想尽一切办法折磨他。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至于要承担什么样的后果,很重要吗?
他用过去三年百依百顺的陪睡服务,换时薄琛这一屋子比命还珍贵的东西,值了。
除了书桌上的文件,谢南观把书架也推得一干二净,杂乱的书铺满了整个地板。
看着满屋子混乱和灰屑,他痛快地笑了笑,眼里一片赤红。
书房砸完,他绕过一地狼藉,重新回到客厅,抱着膝盖蜷缩在沙发的一角。
被划伤的脚底还在流血,把白色的沙发染了一片红。
他没有多看一眼,任凭血迹留在昂贵的沙发上。
这个沙发据说是高定沙发,价值十几万。当时听说价格的时候,把他惊讶到说不出话来,打扫卫生时也会小心擦拭,生怕力气重点几万就没了。
只有在时薄琛哄骗他要在这个沙发上做|爱时,他才会有些不管不顾。
他没有把卧室砸掉,心想着今天砸累了应该可以睡个好觉,到时候睡觉也不至于连个躺着的地方都没有。
便宜时薄琛了。
谢南观缓缓阖上眼睛,没去理脚底钻心的疼。
都说脚底连着心,看来是假的,他的心就已经不会再疼了。
当许默打开门,看到满地狼藉的时候,向来平静的脸上都出现了一丝裂痕。
他皱着眉绕过那些支离破碎的东西,走到沙发前,看着谢南观。
过了很久,谢南观才动了动指尖,意识到有人遮住了头顶上的灯光后,他“唰”地一下抬起头,眼底满是寒霜。
看到不是时薄琛后,谢南观反而愣了愣,眼里冰冷的情绪很快褪去,但意识到许默是时薄琛的人后,立刻又警惕起来。
“时薄琛让你来的?”谢南观语气冰冷,冷嗤一声,“时总真有闲情,和别人订着婚呢,还有空派你来盯着我。”
许默回答简洁:“是沈小姐派我来的。”
出乎意料的回答,谢南观显然不信他:“你一个时薄琛身边的人,沈允黎能派得动你?”
“能。”许默没有把真实原因告诉他,只是简洁回答,“沈小姐让我来邀请您,参加订婚宴。”
说完,递过去一张红色的邀请函,面上绣着粉色的牡丹。
粉红的牡丹太刺眼,谢南观不耐烦地打掉那张邀请函:“凭什么她说让我去我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