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全然是,李公亦有此本意。”刘冕也不尽然是在谦虚。做人,无论何时也不能锋芒太露。前世在社会上打磨了那么多年,深黯此理。虚名有什么好处,有一种枪专打出头鸟。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了。”刘仁轨话锋一转“重要的是,眼下冕儿打算怎么办?”
刘冕眉头微微皱了皱,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跟刘仁轨详尽说来,于是只好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切不过是为了守生求存。”
“很好,路子是对的。”刘仁轨老辣的眼神一直没离开过刘冕的脸,继续说道“至从御史台与你见过之后,老夫就明白,你有着一份超乎常人的冷静与睿智。‘我没杀人但必须认罪’,聊聊九个字,救了你的性命。如果不是你的叮嘱,当时老夫情急之下说不定真的跑去皇帝皇后那里,与他们争论你是否有杀人犯事了。如果那样,你小命休矣。在那之前,老夫只当你是个资质平平的俗子,给你安排了一个东宫伴读的差事也好让你以后一生无忧。不料却生出这般枝节,哎,说来也是老夫失算哪!”
“祖父大人言重了。时事变迁,非人所能料。”刘冕一点也不怪刘仁轨。毕竟身在庐山中不知真面目。他刘冕若不是穿越而来,又怎能早早有了威机感?饶是如此仍然无法摆脱,可见政治利害不是那么轻而易举就能脱身事外的。
“嗯。”刘仁轨回过神来“老夫传与你的兵法,学得如何?”
“尽皆牢记于胸,不过,一切只是纸上谈兵。”刘冕如实回答。
刘仁轨眼神灼灼的看着刘冕,发问了:“那好,老夫问你。‘战策’第七篇说的什么?”
正则兵法上中下三卷,分别为谋策、战策、兵策。分别详细介绍了战前谋略,临阵指挥与兵马器械这些知识。
“战策第七篇,详尽叙述‘奇正’之道。”刘冕侃侃答道“临阵对敌,奇兵扰敌杀敌于乱阵;正兵推进胜之以磅礴。二者若能灵活运用得心应手,则战必胜克必果。”
“说得好。”刘仁轨眼睛微眯露出一股凛然气势“政局如战场,过之而无不及。明日,你便要上阵了。你打算如何用兵?”
“唯今之际,只有正兵迎上。”刘冕拱手一拜,正色回道。
“详细说来。”
刘冕略加思索,说道:“眼下朝堂局势复杂,皇帝病重,局势眼看便要动荡。如此混乱的战场,任何奇兵都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意义。万变不离其宗,孙儿朔其本源看清实质,决定发正兵以求胜果。孙儿的正兵,就是心无旁鹜的向皇后投诚,绝不二心绝不造次。唯有如此,才能救人救己以求存。”
刘仁轨怔怔的看着刘冕,半晌没有动弹也没有说话。
刘冕却发觉,这老头子的眼睛在笑,笑得还很醉,很得意。
“哈哈!哈哈哈!”刘仁轨又是一巴掌拍到了刘冕的肩头“明日,随老夫入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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