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斗蓬将头脸都遮住了。刘冕仰头来望,自己已然站在了临波阁前。
太平公主的性格就是这样。她很聪明很睿智,可是冲动起来做事却是不顾后果。
她说到的,就必然能够做到。出嫁之前见不到刘冕,她就宁死不嫁。
刘冕叹了一口气,和邱大友一起闷声走进了殿内。
殿内很冷清,所有闲杂人等一概退避了。邱大友掌着一个灯笼,小心翼翼的走到刘冕身侧替他引路。
寝宫的门被推开,一股脂粉味混杂着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突然听到凌空一记声响,刘冕耳聪手快抓住了一个迎面飞来的物什,原来是一个羊脂曲颈酒壶。
邱大友的身子轻轻颤动了一下,矮下身来接过了刘冕手中递来的酒壶,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废物!还没有将人请来吗?”
刘冕拉着斗蓬遮头盖脸的转过了屏峰走进去,轻声道:“请谁呢?”
“刘冕!”太平公主顿时喜出望外从坐榻上一跳而起扑了过来,惊喜的叫道“驼兄,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不顾一切的扑进了刘冕怀里。
刘冕拥她入怀轻轻的拍她的背:“你怎么了?无缘无故,为何喝这么多酒?”
“我想你!”太平公主紧紧抱着刘冕。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说,却似一下堵在了喉间,一时吐不出词来。
“我也想你。”刘冕实话实说。
太平公主伸手将斗蓬的头罩扯去,捧着刘冕的脸仔细来看,眼中居然有点湿润。
“这么长的日子。你去哪里了?”太平公主如同痴了一般,喃喃而道“我到处找你。就是找不到。”
“病了,回老家养病。”刘冕沉寂如石,淡然微笑。“你还好吧?”
“你病了吗?真的病了?”太平公主紧张地摸着刘冕的脸“好了没有?要不要紧?”
刘冕费力的摇了摇头,抬手抓住太平公主地手:“没事,都好了。这不,我又回朝来了。”
太平公主痴狂的一下将刘冕紧紧抱住:“你答应过我的,从此不再离开来。你说话不算数!我恨你!”
刘冕轻拍她地脊背:“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以后再不许你离开我身边!”
太平公主有点愠怒的仰头:“你不答应?”
“你就要嫁人了。明天。”刘冕的声音平静得如同千年古井。
“是的。我就要嫁人了,明天。”太平公主松开刘冕,激动得有点语无伦次的来回焦急的踱着步子“所以,我必须要见到你我、我我要在你眼前披上嫁衣!哦不是,我要披上嫁衣给你看!不对、不对!我地嫁衣,只为你披!”
刘冕不动如松,心中怒涛翻腾。
“何必呢?”他轻叹了一声。
“不!必须!是必须!”太平公主非常肯定、非常固执的反复重申。“我要嫁的人。是你!我想清楚了,我是真的爱你!刘冕,我非常郑重、认真、庄严的告诉你,我爱的是你,我要嫁的人是你!”
说罢,太平公主惊慌焦急的冲到了隔壁房间抱来了一堆东西,手忙脚乱地将它们堆放在房间正中。
刘冕看了一眼。凤冠霞帔、脂胭水粉、金鸾头钗。云袖披帛。
一套华贵之极地嫁衣。
太平公主激动得浑身发烫,一脸通红。便如旁若无人一般。她开始轻解罗衫。
粉红披帛飘然落地,襦衫裙裾零落四方。
琉璃灯盏下,如玉,娇冶非常。
刘冕是男人。正常的男人。
他的喉节情不自禁的滑动了一下。
太平公主的手稍停了片刻,落在了饱满的酥胸前。
那里仅剩一件浅紫色的胸衣。含苞欲放,呼之欲出。
此刻,她突然感觉到了一丝羞怯,脸色愈红微然低头。玉脂般地素手轻抚着自己地酥胸移到了身侧,便要去解开。
“住手。”刘冕说完这二字,居然吁了一口气。仿佛刚刚挣脱了一个强横的心魔地桎梏,仍然心有余悸。
太平公主轻轻一弹:“为何要住手?”
“我怕我会把持不住。你实在太过诱人。”刘冕如实说道“新婚前夜,你不该这样。”
太平公主先是一愣,随即冷笑一声:“这话说得真是离谱。我在我的男人面前轻解罗衫有何妨?就算一番又何妨?刘冕,你是我的男人,你就是!”说罢,她毫无优雅的用力一扯,浅紫色的胸衣被扔到了一边。
傲人的双峰,娇挺的呈现在了刘冕的面前。
如玉,如脂,丰满,圆润,吹弹可破。
刘冕并没有回避,眼神全部落在了那里。可是眼中,却缺少太平公主期待看到的的气息。
“我不美吗?”
“很美。冠绝天下。”
“你为何没有丝毫动心?”
“我有心动。”刘冕低下眼睑“心在痛。”
“痛?为何要痛?”
刘冕低沉的道:“你为何要这样偏激?你明知道,这是在做一件很蠢很蠢的事。现在离你的新婚,不到三个时辰。”
“是很蠢,但我认为值得。”太平公主丝毫不为所动。继续退掉了身上仅剩的一条纨裤。
玉体横陈,一丝不挂。
刘冕无法控制自己不去看他,无法控制自己体内的欲焰不腾腾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