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二女转过廊角后在低语:“郡主,老公又有新欢了,到时候又多一个人跟你抢枕头了。你真的不生气也不嫉妒?”
“胡说!男儿三妻四妾那是寻常事情。像老公这样的男儿。若没有女人喜欢那才是怪事了。我们要做的,就是让他回家之后能得享安宁,以后不许乱嚼舌头挑拨事非,全没个体统,平白的让老公心烦。”
“哦,我知道了只是不知道这个草原来的胡人公主,好不好相处呢”
“牙齿尚有咬到舌头地时候,人与人之间自然不可能完全相安。就算会有点小摩擦,咱们也该拿出点气度来。记着。以后就算老公娶一百个女人回家,也不许吵不许闹,对所有人都要以理相待。更不能争风吃醋闹得鸡飞狗跳。进了一家门,就是一家人。想想老公怎么待我们的,我们就怎么待她们。将心比心才能相处融洽。知道吗?”
“噢,我记下了”
刘冕摸到了她们身后,字字句句听得清晰入耳,然后轻手轻脚走回正堂,坐了下来摸着下巴发笑。
有意思!
谁说黎歌只是一个万事不知地漂亮花瓶呢?别看她身体瘦弱,肚量却是大得可以。而且她地思想被道家无为理念所影响,除了与人为善。还学会了不争。
其实,往往不争就是最强有力的争。黎歌这种肚量和胸怀地人,才能真正拿出一点主母的风范来。
刘冕越想越得意,笑得眼睛都眯了:看来我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第二天清早,刘冕先到皇宫留守府知会了狄仁杰一声,然后回军营点派人手做好了准备。大约到了辰时,三千名身着华丽明光甲地精锐铁骑列好了战势,就在约定好的渭水桥边等候。此时,朝蜕谴的司礼大臣一行人和突厥使者也都到了。大约有四十余人,准备了十余车礼品。彼此寒暄认识后,便动身往西北而去。
此刻,刘冕地心境倒是比较平静。这些年来的磨励已经让他的心志变得稳重而成熟。虽然奔卦千里迎娶新娘的确是件值得让人感慨和兴奋的事情,但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激动。
只是回想与洛云的相识、相知、相恋,以及当初在草原的诸般奇遇,他多少还是有点唏嘘。
有右卫的精骑护驾旅途自然平安无事,戈壁滩上地野狼群见了这样雄壮的队伍也早就远远的避开了。骑兵队也走得挺快,大约过了六七天。便踏过黄河还到了天授受降城。
这里就是当日刘冕的杰作。沿黄河队山一带建起的三座受降城之一。如今,这三座受降城与阴山上的烽火台连成一片。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钢铁堡垒。胡人再想从此南下袭扰中原,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受降城的守将,和刘冕也曾相识共事过一场,是以前黑齿常之手下、鹰扬卫大将军李多祚。旧识重逢,自然免不得有些客套寒暄。李多祚也早就接到了朝廷旨令在城中做好了迎接准备。乍一眼看来,这个雄武的军镇也勉强装点出了一些喜庆味道。高大厚实地城墙上挂起了红色彩绸,连城门口巡哨站岗的军士,也都统一穿上了红色有衣甲和战袍。
刘冕所带来的三千精骑,被李多祚很客气的安排在了城中条件不错的军营里安扎。官员使臣等人,则是被请来赴宴接风洗尘。
边塞没有什么上好的酒菜。杀羊割肉煮了一大锅,就着一些麦面烙饼和浑浊的军酒,就算是顶不错的招待了。那些朝廷来的贵人们挺不习惯羊肉地騒味与劣制地酒水,都只是详装客气的浅尝辄止。刘冕和那些突厥人反而是习惯了这样地饮食习惯,和李多祚等人一起大快朵颐,倒也还舒坦。
酒过半酣,李多祚言归正传道:“刘将军,昨日突厥送亲队伍派人送信到了阴山烽火台,说他们已到阴山北麓。本将下令将他们放行,估计再过两三日就可到天授受降城。不知刘将军准备如何安排迎亲仪式?本将听了刘将军吩咐,也好下去安排。”
刘冕寻思了片刻,淡然一笑道:“此地乃是边塞军镇,没条件搞什么特别隆重的仪式。再者我等都是粗鲁的军人,搞得太过斯文客套了反而显得别扭。人家突厥同胞都习惯了粗犷豪放的风格,我们也就简单一点好了。这样吧,为了表达一点诚意,本将亲自带着麾下的将士,到阴山之巅相迎。”
李多祚本是胡人出身,多有豪气。这时哈哈笑道:“也行、也行。连日来本将还为此事烦恼,派许多人南下诸多城镇采办迎亲该用的物什,可算是把我累得头疼了。早知道刘将军要如此安排,我也不必麻烦了。别说是三千,派个三万人上阴山之巅迎亲也未尝不可嘛!那样的话才够气派、够威风,不失刘将军的勇健风采!”
“那好。那就这么定了!”
翌日清晨,刘冕点起麾下三千铁骑,自己也穿上了习惯的金甲战袍,只不过往日习惯的玄色披风战袍,换作了喜庆的大红彩袍。火猊马的头颈上也被挂上了一些折成了花形的彩绸,颇为显眼。李多祚执意要给新郎官刘冕护驾送行助个威,点起了五千骑兵在左右前后开道护行。
一行人马七八千余人,浩浩荡荡的朝阴山之巅而去。刘冕特意走了当初在阴山之巅与骨咄碌会盟时的那条路线,重温旧梦。现在,这里已经建起了一路的烽火台,处处可见大周的金白麾旗在飘扬。
终于到了当日签定盟书、与洛云分手的地方。刘冕下了马来举目北望,迎面朔风鼓鼓,入眼一片苍茫。
“多日不见。洛云,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