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十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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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外的温暖,咏稚等着小狗一般圆溜溜的眼睛,眸子内写满了不可思议甚至他有种冲动想要去捏一捏默槿的脸,看看是谁把自己的师父掉了包,好在他最后还是忍住了。

就连一旁的肃羽都因为惊讶而将眼睛微微睁大,瞳孔收缩着,嘴角的笑意倒是渐深了。先前还以为是个木讷的上神,没想到…

柔软但略有些冰凉的舌尖带着一点儿殷红的鲜血没入了唇齿之间,即便做了这样的事情默槿的表情也是那副淡淡的样子,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之处。随着她的指腹贴合上伤口,不小的口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合到了一处,最后只剩下少年白嫩的皮肤上还残留一丝血迹。

站起身来,默槿无意识地用舌尖舔过了唇角,随后目光落到了咏稚身后的琴上,断了的琴弦卷曲着像是枯死的树木的枝条,抬起的手臂尽头手指微微勾起,原本在一旁篓子中的剪刀径直落到了她的手上。

在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默槿竟然径直将所有的弦全部剪断。

那些琴弦发出的最后一声嘶鸣让云衣忍不住想要捂住耳朵,肃羽的表情也不是很好,只是他并没有像咏稚那般外露出来。

“师、师父…”在咏稚的印象中默槿并非是个喜怒无常之人,他瑟缩着却又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惊恐靠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攥住了她垂下的手,想将剪刀从她的手中抽出来,“你这是…做什么…”

默槿倒像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将剪子顺着力道给到他手里后冲肃羽点了点头:“你来。”

之后那把琴咏稚再未曾见过,不过弹琴的人却是常在的,每每从学堂回来靠近后院儿总能听见如泣如诉的声音。开始的时候咏稚还会过去听听,后来便不再去了。

有一下没一下地研着磨,咏稚发现他已经快一个月没见过默槿了,从八年前肃羽来了之后,她的性情变得越来越奇怪,甚至有一次夜半醒来时,咏稚发现窗户上应着个人影儿,开始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胆敢夜闯月华府,直到他轻手轻脚地靠过去开了窗后才发现是默槿站在对面儿房脊上,映着月光在发呆。

彼时他想出去,却有个人影先于他一步跃上了房脊,给默槿披上了一件儿压风的大氅。

当即,咏稚关了窗直接缩回了床榻上,一边用柔软的被褥将自己裹得紧紧地,一边腹诽着默槿根本不会怕冷,又何必要那大氅。

大概是思绪飘得远了,直到云衣在他身旁轻咳了一声,咏稚才发现她已经在旁边站了许久:“云衣姐姐,”打过招呼他自然注意到了云衣手中捧着的小小的木箱子,“这是什么?”他也不见外,撂了笔墨站起身就着云衣的手将箱子打开,里面却是空空如也。

在他疑惑的目光中,云衣倒是先扯了笑出来:“主子吩咐,让您把香囊还给她。”

“香囊?什么香……”

原本还打算装疯卖傻的咏稚看到云衣一副了然于心的表情,登时便没了脾气,在她带着笑意的目光中不情不愿地走到了床边儿,在枕头下摸了又摸,才慢吞吞地将那个已经十分陈旧的香囊拿了出来。

香囊的底边儿都已经有些磨损,上面的刺绣也打了毛边儿,看起来似乎是常常被攥在手里似的。

大概是最后一次了…

咏稚这么想着,手无意识地收紧着,直到香囊内放着两粒珠子将他的掌心硌得生痛才回过神儿来。

云衣捧着小木箱子,带着笑意看着他,也不开口催促。

即便再不愿意,咏稚还是将香囊放入了里面,最后看了一眼后带着几分怨气将箱子合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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