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越俎代庖(1 / 2)
不过在咏稚想要更靠近一步的同时,身后虚掩着的门被从外面缓缓推开,公公通传的声音并没有像推门的宫女放缓动作一般刻意地压低,这其中的关系不禁让默槿玩味的挑起了一边的眉尾。
而为背后的声音扭转过身子又转回来的咏稚已寻不到默槿脸上的落寞,方才那颗还未来得及落下的泪珠仿佛是他的幻觉。
已过不惑的君王一身华服,虽然乍一看衣冠靴底皆是金碧辉煌,但却又压了墨色的暗纹料子做边儿,富贵之中又自带有三分肃穆的贵气。
其实在第一眼看到咏稚时,宗明易已然确认他就是梦境中那位夫人所说的降妖之人必定是这位能人异士,甚至他对自己有一瞬都生出些许疑虑来,到底能否很好地统领其人。
从来帝王皆是九世凄苦离别才能换得一世荣华富贵,只因为这种人的魂魄更为通透,所以自然对于世上所见之事早已见怪不怪,心生怜悯却又止于社稷。
但在看到咏稚的那一瞬,宗明易的内心产生了从未有过的震动,仿佛面前这人才应是天地间的霸主,他眼中分明承载着万物,细细看去却又什么都没有。
而当咏稚作揖行礼时,一低头的空档露出了背后的默槿,宗明易竟然堪堪退了半步。
如此变故是殿内众人谁都不曾想到的,连咏稚都带着一分的惊异同样向后退了半步护在默槿前面,提防着这位帝王要对他的师父做些什么。
宗明易止住了一旁童公公未出口的那句“大胆”,摆了摆手,示意殿内其余人等尽数回避,并且退让至十丈之外,无论殿内发生任何事情、传出任何声音都不得靠近。
因为门窗都遮蔽着,所以屋内的光线并不是很好,只有靠近默槿的那扇窗因为她方才的驻足被打开了一半,此时越发强烈的日头照射了进来似乎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边儿。
不过虽然有一瞬的失神,但宗明易到底是帝王心境,自然明白当下仍是正事要紧。
宗明易向咏稚还礼之后摊开一直握着的左手,掌心所躺着的是半块玉质的腰牌。
咏稚垂下眸子自自己腰间取出了另半块由左飞白交至他手中的木质腰牌,承到了宗明易的手中。
当两块腰牌相结合时,明明是毫无相关的两种材质竟然随着中间细小卡槽的连连切合真得并到了一处,若不是此事为宗明易亲手所为,他根本不会相信如今严丝合缝的这块巴掌大的腰牌竟是两块合到一处去的。
半块玉质腰牌自他出生起便伴在身旁。
幼时,宗明易每每听他的父王说起这块腰牌的传说总是在心中嗤之以鼻,毕竟古今多少怪力乱神都不曾有刚刚降生的孩童手中攥着玉牌的说法,而在先帝身后,这半块腰牌也作为父子间情义的信物被宗明易伴着先帝一同入殓。
可就在两月前,宗明易忽然做了一个梦,梦境之中飘飘欲仙的一位夫人将腰牌再次交还到了他的手中,还说他命中有次一劫,而镜中所见之人便是解铃之人。
当宗明易睁开眼时他手中握着的,正是那块本应与先帝长眠地下的玉质腰牌。
更为惊异的是晨里净面后他抬起头,铜镜之内映照出来的并不是他的脸,反而是一张少年人的模样,而这位少年人宗明易却从未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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