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
姜辞赶时间,没心情跟边策插科打诨,收拾完,空腹喝了杯黑咖啡就要跑路,“车钥匙我拿走了。”
边策不徐不漫地给自己做早餐,漫不经心地问她:“晚上我等你啊。”
姜辞想起戴女士的叮嘱,“不了不了,您技艺精湛,我甘拜下风,昨晚实在太累,今儿让我歇歇,回头再约。”
戴女士在和姜辞的视频里瞥见了墙壁上的一幅字,想起来什么,差使老姜去书房里翻去年夏天边策差人送来的那副字。
老姜找来东西,戴女士一对,两幅字出自同一位大师之手。她又问老姜那晚送姜辞回来的那辆车,夫妇俩一合计,就这样抓住了姜辞的小辫子。
老姜露出愁容,“我老早就交代过她,再贪玩,别招惹边家那两位。边骋就算了,那也是个浪惯了的家伙,玩玩便罢了,可是边策是什么人?我都不一定斗得过,岂是姜辞能驾驭的了的?”
戴女士还算平静,应声道:“你说他们俩谁起的头?”
“我倒宁愿是姜辞。”
戴女士附和,说边策不是会把情.爱放在心上的人,他这种人,做任何事情都要经过一番谋算,都要先分析利弊,他肩负着整个家族的命运,需要维系的人情和体面远超出姜辞所能承担的范畴。如果是他先出手,那姜辞八成要成为他手里的一颗棋。
可姜辞凭什么要做他人的筹码,她在姜家,本就已经成为一个潜力巨大的将领,也是日后唯一的将领。
姜辞在老教授的研究所里做了初步评估报告,想旁敲侧击打探一下孙之净那边的动向,被老教授一眼看穿。
“我可不两头卖消息。”老教授又打趣姜辞,“这一点,你还得再跟边策多学学。”
姜辞叹气:“我可学不来他那样的本事,今儿要是他来跟您套话,兴许他都套出来了,我在一旁却连听都听不懂。”
老教授笑道:“那就多学,只要他愿意教。”
可那人昨天晚上还说,往后跟她只谈风月,再也不教她了。
姜辞这会儿才回味过来他那句话,细想一番,怕是他提前看清了她跟孙之净的竞争关系,打算避嫌。
晚上姜辞还了边策的车后去取自己的车。等到坐进自己车里,瞧了眼后座,才意识到她把索然画的那幅画落在了边策的车上。
边策看见车后座的那幅画时已经很晚了。他回想昨晚姜辞躲躲藏藏不让他看这幅画,还以为这画画的是跟她有关的旧故事,谁承想,画上的人竟然是自己。
他在车里坐了会儿后,给姜辞打去电话。
这漫漫长夜,她哪儿能说不来就不来。
第31章
戴女士和老姜开门见山, 直接问姜辞昨夜是不是在边策那儿留宿。
“边策?”姜辞故作诧异。
老姜不卖关子,道出他跟戴女士掌握的证据。
姜辞觉得这两人不去干私家侦探简直可惜了。她脸不红心不跳,胡编乱造信手拈来, “昨晚我跟边骋和边楚一块儿玩呢, 这不是想通过他们俩套些边策的动向嘛。”
戴女士狐疑道:“那前天开车送你回来的是谁?”
“是边策。”姜辞耸肩, “他来接我,可能是想帮孙之净打探我去德国的动向。”
老姜生疑, “他需要犯得上为了孙之净对你献辛勤?”
“谁知道呢,又或者他对我有别的企图。”姜辞不耐烦了, “让不让好好吃饭了!”
戴女士冷哼一声:“你这慌撒的漏洞百出, 简直前言不搭后语。”
姜辞一怔, 可不是嘛,前面刚说自己在找机会接触边策,后面就提边策对她献殷情……
她脑子乱了,饭也没心思吃了, 暗骂自己没什么撒谎的天分。事已至此,再隐瞒下去便是对老姜和戴女士的不尊重。可一旦开口承认,等着她的会是什么提醒和训诫, 她心里一清二楚。
果不其然,老姜眉头深锁, 对姜辞叹了口气,“你要是真喜欢边策, 我跟你妈能理解。我们也不是不认可他的人品, 可是如今……”
“懂。”姜辞抬头,截了老姜想说的话, 对老姜点了点下巴,“除了我跟孙之净的竞争关系, 你们也担心边家是个深潭,担心他这个人太有城府,我都懂。所以我才跟你们撒谎嘛,怕你们担心我。”
思维清晰的戴女士给姜辞盛了碗汤,“感情的事只能自控,你自个儿权衡利弊,我们不会过多干涉。但是你往后的路怎么走,你得想清楚。”
“我明白。”姜辞喝了口汤,“我不会做边策的附庸品,更不会让姜家变成他人的筹码。咱们家吃了这么多苦才走到这一步,我会好好守住。我对边策没到那个地步,现阶段大家各取所需罢了。”
姜辞没想到,如此冷漠的话她竟能脱口而出,这话有多少水分多少真心,她完全不敢细想。昨夜她跟边策情感浓度过高,让此时的她心生一丝伤感。
好好的一顿饭,她食不知味,正郁闷,边策打来电话。
姜辞没接,回了条消息过去。
边策看到消息,料想姜辞在家装乖,正想调侃她一番,孙之净打来电话,约他去喝茶。
想着这晚怕是见不到姜辞了,他收了心思,前去赴约。
一个姜辞梗在中间,孙之净的茶总显得比过去要难入口,边策便叫了边骋陪同。
路上提起姜辞跟许穆阳的恩怨,边策对边骋说:“这事儿你别掺和。”
边骋叹气:“我掺和什么了,我只是提点姜辞一两句。这姑娘到底年纪小,气头上做事没个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