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方震安下一句话更是叫萧明潇震住了,他说:“掌门,檀香应当狠狠地被罚,他不单是糟蹋饭菜,还张狂的很。我看,不罚不能叫他长记性,改邪归正。”
他边说边看着站在他旁边才到他前胸高的少年,檀香耷拉着眼皮,换上了灰色的练武服,他肌肉不大,整个人纤细不堪,手臂也是盈盈一握。
被说的脸色发白,如霜打的茄子,脸也瘪瘪的。
不知是不是错觉,萧明潇觉得檀香的五官好似比昨日颜色较深,好像上了层色,尤其是眼下的痣,他怎么记得昨日还没那么显眼?
萧明潇沉吟几许,转而问道一旁的莫成意:“这事儿他先和你说了么?”
“确有此事,檀香说膳房菜肴美味,我以为他吃的不够便叫膳房多送些。后面不知怎么生了蹊跷,我不好定夺,便让震安来问师父的意见。”
莫成意前额碎刘海下黑涔涔的长眸一如既往的冷峻锋然,和他对视时才略微温和一些,下颌上骨头明显往后抽了点。莫成意泡好茶后便一直站在自己身后,高的好像……能从后面抱住他。
萧明潇咬唇莫名其妙红了脸,眼神闪避,右手遮着脸,问他:“哦,你怎么想?”
莫成意没提刑罚的事,他右手平摊在左手手心上,慢条斯理地说:“檀香虽说犯错,但年纪还小,只要悉心教导,让他知错能改便可,罚便算了。”
大师兄竟然帮着檀香说话。方震安眼中惊讶不安,手脚都不从容。下巴垂着不敢再说什么,好似莫成意那句不罚是在定他的错。
檀香从头到尾到垂着头,听到莫成意的话,抬起头不动声色地望着他。莫成意侧脸注视着萧明潇,似乎感知到檀香的视线,这才慢悠悠看回了檀香。
两人对视一眼已是极限,很快挪开了视线,莫成意重新将目光放在了萧明潇身上。
萧明潇对莫成意的说辞煞是满意,胸中的郁闷也一扫而光,不由畅想。
若是自己过去挨打时,父亲身边能说得动他的,哪怕有一人可以这么帮衬自己,他也不至于三天两头因为莫名其妙的门派规矩挨上一顿打。
“这事檀香没错,人之初性本善。若不是震安你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儿刺激他,檀香应当不会做出你口中倒饭的举动。”
萧明潇为人骄纵惯了,嘴上也不把着,盯着方震安羞愧难安的脸,接着说:“你应该苦口婆心劝他向善,而不是动辄打骂,真要论罚也是你该罚。”
萧明潇看似在为檀香说话,其实是为小时的自己开脱,说话难免狠了些。
方震安脸上青红一片,连声称是,头顶上悬着一把刀,滋味不好受。
他正等待着掌门的责罚降临,掌门还未发话,反倒是大师兄沉稳冰凉的声音再度响起。
“震安这次被掌门责过也便罢了,往后长长记性,收好脾气,大家和睦相处才好。”
也对,这事真罚了谁对门派内风气也不利,还是莫成意想的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