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脚步声来看,最靠近他的当属前头奔来的青蝉子。
莫成意掌心覆在弯刀手柄上,三两下愉快地做了个决定。
青蝉子人高如山,凌空朝他挥拳落下,他侧面后滚,握着杨柳刀便攻向青蝉子下盘。
青蝉子后盘不稳,腿脚与整个人重心还有段过长的距离,用力过猛使得他无法立即撤回腿脚。
莫成意往他膝上飞踹一脚,手上弯月刀当即成了他的斧头。
他低着头面无表情一刀一刀地凿下去,宛如庖丁解牛般熟练地挥动兵器。
从裸露在衣下的皮肤劈至森白的骨,他两耳如不闻身侧惨叫,对武僧进行一场惨无人道的屠杀。
前后侧的脚步声往后撤了,莫成意知道杀鸡儆猴果真奏效。
他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在青天白日下将青蝉子膝盖以下都废了,让这庞然大物只能匍匐在地上痛得狂喊狂叫,痉挛不止。
太难看也太恶心了,萧明潇那日也只是哀哀地哭过,这人却要夸张至此。
莫成意丢了杨柳刀,捏着青蝉子的下颌,逼着这个哭叫的壮僧望向自己:“痛吗?痛就对了,痛是一种很好的滋味吧?你把痛施加在别人身上的那天,就要想到收回来。”
青蝉子被他掐得下颌骨生疼,红着眼吼道:“你杀我哥哥,我杀你师父,有什么错的!本该一命还一命!萧明潇我没杀成,早晚有一日他会死在我手下。”
莫成意仿若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嗯了一声,手上下移至脖颈,收紧力道,语带歉然道:“杀你弟弟是无心之举,替我向你弟弟道声抱歉,我想杀的是你,不该牵连无关之人。”
气息被剥夺只是一时,生气被剥夺却是永久。
莫成意看着手下的人四肢逐渐失去力气,他松开手环顾四周,不咸不淡道:“其他人的账,我不急,可以慢慢算。”
语毕,莫成意望向慧蕴后处慧典大师的尸首,墨丝下长眸弯了弯,与慧蕴聊闲话似的接着说:“我听说过,少林寺都有保留主持尸首的习惯。既然如此,慧典的尸首你们可要存好了。”
慧蕴心有余悸,防备地看着他:“人都死了,你待如何?”
莫成意笑道:“我师父要是好不了,今后我每日都要去一趟少林寺。”
“你们念经超度他,每念一字,我便在旁边鞭挞他的尸首一下,叫他去西天的路上知道悔过。若你愿意不按我说的去做,我只能送你去见他了。嗯……师兄弟地下相会也是好事一桩,你怎么选?”
慧蕴热汗蒙脸,在几道视线之下终究还是选择蹲在地上,揩去尸首唇角吐出的白沫,嘴上絮絮叨叨地嘟囔着“小慧典莫怪莫怪”,将他师弟抱起来,再双眸一抬看向莫成意:“这样总算可以了吧。”
俨然是答应要替莫成意将慧典大师的尸首押运回去。
华山派几位女弟子都露出了鄙夷的神色,却也不敢再犯什么厉害,只搀扶着宁羲和,又畏又嫌地往远处躲,似乎想找机会离开青城山。
师兄师弟之情?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