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莫辛又何尝不知她心中忧虑,但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她不想再提,没必要。
在峡城的三个月里,她吃了不少苦头,还要藏着心思,萧莫辛歪头故意蹭了蹭她温热的掌心,柔声细语道:不抱抱我?
方才还罕言寡语的气氛,被她短短几个字打破,尤其不冷脸,放低语气的模样,根本让人无法拒绝,一颦一蹙都是绝色。
江鸢严肃的脸色舒缓下来,她低身弯腰,抬手揽住她的腰肢,熟悉的怀抱和气息都让人贪餍,于是埋头把人抱的更紧。
江鸢只用了右手抱人,萧莫辛依偎在她怀里,抬手抚摸上她的左肩:伤的这里吗?明日进宫去太医院看看,我不放心。
好。江鸢低声道。
因为那人还在宅院,萧莫辛没有在此多加停留,抱了一会儿后,系上斗篷离开。
萧莫辛走到门口,一直守着的小山打开门跟着出去,小玉搀扶她坐上马车,马车很快消失在夜色里,往王宫的方向行去。
江鸢把人送走,站在院落里面发呆出神,秦沐翎不知何时在庖厨忙完,回到了院落,看到江鸢在台阶前站着,她低头踌躇些许,沿着短廊走过来,站在了江鸢身侧。
秦沐翎想了想,还是开口直言道:方才来的是那位吧,这么晚,她竟出宫了。
江鸢偏头看她,张了唇想说点什么,但却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干脆缄口不言。
秦沐翎自嘲的笑了声,仰头看着天上的玉盘,故作轻松说道:我在宫中做太医之时,得知那位睡眠不好,总是半夜惊醒,于是给她开了个安睡助眠的药丸,此丸叫安神温胆丸,里面的药材是生姜、半夏、橘皮、竹茹、枳实、炙甘草、大枣和茯苓。我怕她多吃有害,叮嘱一月最多一次。五年了,她可能一直在吃,身上安神温胆丸的药草味已经挥之不去。
也许吃饭时闻到初雪味是自己错了,但久久未能弥散的药草,秦沐翎还有什么不能相信方才是她来了,可能还是一门之隔。
秦沐翎也在这时恍然大悟,她看向江鸢:啊,我明白了,难怪都虞侯对我一会儿冷脸,一会儿热情,原来早知道我是谁。
嗯。江鸢没有否认。
秦沐翎得到这个回答,相当于江鸢承认和那人之间的事情,心里骤然间沉下,胸口和喉咙涌来的酸涩如不可阻挡的洪水。
秦沐翎干咽着,双拳紧握:还以为她这辈子会为了野心,在朝堂上和那些人争夺权力孤独终老,没想到竟然找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