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层冷冷的皮子下,怎如此有趣!
待人回来,胤礽自收了笑脸,一本正经,仿佛方才笑话人的不是他,取出一张纸,递与吴熳,说起正经事儿。
吴熳只见纸张上写着四个官职名,用眼神问他,这是何意?
“给岳父选一个。”胤礽解释道。
吴熳漠然,见这些官职都是外地的,知贾琛想将此人调离她的生活,可......
“不用,离得太远,不可控。”若是吴父在外借着贾琛或宁国府的名头,惹了事儿,反倒连累贾琛,不如就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不用费心为他筹谋。
胤礽嘴中回味着“不可控”三字,只觉精髓,但他做事,自然准备万全,“可控,调离都中更放心些。”
在都中,反而易被他得罪之人抓小辫子,或网罗罪名,让他受肘掣,不如到他选的这几地去。
这几地官员多是他能信任之人,吴父去了,也能控制住。
“且如无意外,岳父会在该地任官至致仕。”胤礽看着吴熳漆黑的眼眸,认真说道,如果吴父有本事靠自己考评升官,那就另当别论。
不过,从他多年在都察院挪不动的表现来看,怕是没这可能了。
既胤礽把握十足,吴熳也不纠结,吴家人能离开最好,否则三不两头上门,她也懒得应对。
“那岳母这边......”胤礽问,他不知吴家内院情况,若钱氏不跟着一起上任,吴熳这边仍旧会有麻烦。
吴熳摇头,“多半会跟着去的。”
钱氏这个女人把“出嫁从夫”刻在了骨子里,儿女在丈夫面前都要退后一射之地。
她不阻挠吴父纳妾娶小,吴父自然不会为了另置家室不带她去,且吴父受用惯了钱氏处处周到的伺候,即使一时不去,吴父后续也会派人来接她。
只是攀上了贾琛这棵大树,吴家可能会提更多要求,比如未婚儿女继续攀附权贵等等,吴熳只道,“谋官之后,不要再答应吴家任何要求。”
吴漫的生恩,在她进宫,吴侍御趁机谋了不少利,而后又用她的婚事几作买卖时,就已经还清了。
至于养恩,吴漫不欠,她自小长在祖父母跟前,吃用祖父母的,后进宫,用的是她自己的份例,及至出宫这几年也用的她自己的梯己,与吴氏夫妇无关。
如今再有这个官位,吴漫再不欠他们了。
胤礽只点头,他也不傻,从始至终就知道妻子与娘家恩怨,不找麻烦只为全了妻子孝道,若想要别的,那可就得吴家人自己与他交易了,毕竟,太子爷这辈子是个“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