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竟送了他半篓子上等银霜炭,想是他们所留,便想着先收起来,待来日人回头来寻,再原物奉还。
他可想不到,竟会因此刀,被女鬼盯上。
又说回程路上,夫妻二人都熬了一夜,精神不济。
吴熳因不适应人睡在身旁,一夜安枕的情况很少,原熬一夜,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但因她昨夜里长时间维持异能,精神力枯竭,有些头疼,上了马车后,便蹙眉合眼休息。
胤礽在一旁,一目十行扫过李二姑娘偏颇严重的口供,眉头直跳,幸亏此女没进家门,否则家无宁日。
不过,妻子的不悦,他尚未弄清,兆利收拾东西时,他问了当时情形,因着兆利不能见鬼,所以李二姑娘之言行,他都是依妻子情态言语揣测出的,具体说了甚做了甚,他亦不清楚。
只知,最后时刻,妻子曾威胁要“杀”了李二姑娘。
会因何事呢?
胤礽望着妻子眉间的褶痕,单膝支起,一条手臂搭在其上,指腹摩挲着扳指,陷入深思。
须臾回神,不由无声失笑,他竟也会揣摩女子心思。
马车一改来时等入夜的慢行,飞速奔驰,尽竟在午间用饭前到了家。
时贾林氏屋里,锦绣正在摆饭,就听婆子来报,大爷大奶奶回来了,来告太太。
贾林氏一时愣怔,似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记错了日子,明明昨儿傍晚才离的家,今儿一早就回来,儿子儿媳就去睡了一晚就回?
迟迟不见人入内,便听声音从院中传来,“母亲,儿子与媳妇身上风尘大,不便进屋,就在院中给母亲请安了。”
贾林氏站起身,小丫头忙打帘,出门一看,只见儿子儿媳躬身,叹息道,“你们这是作甚妖!”
那马车颠儿来颠儿去好受还是怎的,好容易去一趟,一夜就回是个甚道理。
胤礽自是知母亲是关心,凑趣儿道,“自是儿子与媳妇去到半路,深感独留老母亲一人在家,是为大不孝,遂返程家来相陪,母亲怎能错怪儿子儿媳一番孝心。”
贾林氏啐笑,谁是“老母亲”,后又走近,心疼拉起儿媳的手拍拍,无奈笑道,“快回去盥洗用饭吧。”
两人再次行礼作辞后,方回了院子,梳洗用饭。
饭后,胤礽叫来兆吉,将何玮书一案如何处置,嘱咐与他,命他急去办。
兆吉领命,心中却是大惊,居然真是李二姑娘的鬼魂作祟,那他当时隐下的“戏言”,差点儿坏了大爷的事儿,出门后,他不禁打了自个一个嘴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