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鲲与裘良闻这话,一时面面相觑,还真答不上来。
景田侯府裘良袭爵,定城侯府谢鲲的亲兄长谢鲸袭爵,两人因着家中祭祀、祭赏之事,常与光禄寺打交道,上下官员也都亲自打点过,说起聂鹏云,两人还真没甚特别印象,只记得性子温和,与其妻感情甚笃。
且后者,上月聚会时,不还有人玩笑说并不真?这样儿一人,能跟贾琛有何过节?
二人且冥思不通,那聂鹏云已执一酒壶来敬酒了。
两人对视一眼,起身寒暄应酬,待各吃下一杯酒,忙拉人坐下说话,借口问些年终领祭赏之事,给贾琛打助攻,也不算突兀。
胤礽领下好意,边听三人说话,边打量此人。
其面色温和,确实不见神伤之色,但目下又略微发黑,不知道的,怕只以为是为妻子去世伤情所致。
胤礽面色如常,一壁低头吃菜,一壁调动紫气裹住他,见其身上果冒出一缕缕鬼气被紫气灼烧后黑烟,瞬时又将紫气收回。
看来,与鬼厮混是真,就是不知他与鬼宿在一起多久,才会同何外甥一般,如患色痨而死。
三人说话间,聂鹏云见胤礽独自吃茶,似怕冷落他一般,同他说起些聂家与吴家三老爷相识投契的话,其中亲近、试探之意,显而易见。
胤礽似浑然未觉,爽朗应着,又熟稔地多话了些吴家之事,将话头不断引深,叫聂鹏云觉他已知晓两人将成连襟之事,且乐见其成,便愈加放得开、说得多,笑意不断加深。
谢鲲与裘良只在一旁,嘴角含笑,眼瞧着好友算计人,两人举杯共饮,默契摇头咂嘴,心中直叹,人心险恶呀!
此情此景一直延续至有好友瞧见胤礽来此,也觉稀奇,过来打招呼,方方止住。
聂鹏云且意犹未尽,但他今日来此也是来结交人脉的,遂顺势告辞,与胤礽相约来日。
胤礽应着,起身拱手送他离去,后方将脸上笑意慢慢撤下来。
新来那人一瞧这形景,便知是贾琛又准备收拾人了,忙坐下打听情况,可谢裘二人亦不知呀,三人只得围攻起胤礽,只灌了许多酒水仍不见人松口,几人便知是秘事,也不纠缠,只正常闲话玩闹起来。
胤礽陪了半个时辰,觉时候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辞,三人也不留,他们亦想走,只走不了,便约他年后相聚。
胤礽一一应下。
出了戏园子,凛凛寒风习面,胤礽方觉呼吸畅快些,身上的酒气似也被风带走不少,上马前,他吩咐兆利,“立去奇珍阁支一封银子来,咱们去王先生府上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