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事安排妥当,吴熳才寻了个坐处,取出荷包里随身带着的红丸狐丹,自疗起伤来,待身上伤口愈合大半,又起身给伤重的几个护院治了。
众护院只见方才还疼得打滚呻。吟的几人,任大奶奶那颗红色珠子在伤处转了几圈后,就跟个没事人一般,神清气爽并欣喜地起身活动手脚,怎看都觉不可思议。
这几人,像极了给江湖骗子作托儿的。
又听人言“只觉伤痛顿消、遍体清凉、沁人骨髓,说不出的通体舒畅”,其余未受伤或受了轻伤的,恨不能自个儿也重伤了,试试是不是真如他们形容的这般舒服。
众人嬉笑说笑间,也算见识、了解了些这位奶奶的脾性和本事,言辞行事间更加敬服了。
吴熳对此可一无所知,待护院们各司其职,再次或巡逻、或埋伏起来后,她又回了水榭中,凭栏而倚,虽是闭目养神恢复,却也严阵以待戒备着,防止那三通再杀个回马枪。
只不过两刻钟,兆利便进园子来说,公公贾敦回来了,林海林大人也紧跟其后拜帖上门,现下想见一见她。
吴熳不用想也知是婆母与黛玉各自递了消息出去,那二位才匆匆赶来,遂只起身,叫来杨子叮嘱一番,便回了自个儿院中。
她如今衣裳破烂不整,又满身血迹,不好见客,须得盥漱换洗才行。
不想,一进院门,便见眼圈通红的婆母和黛玉依偎坐在廊下等她,见她如此狼狈模样,不禁又滚下泪来,吴熳既觉心暖,又是无奈,只任她们拉到屋内明处摸索检查。
贾林氏轻轻拨开儿媳妇带血的衣物,虽见里头伤口愈合了,可这心就是止不住地疼,泪也拭不净,若此番是儿子以身犯险,又受伤至此,她早上手捶了。
只儿媳是女儿家,她舍不得,遂只搂着哭了一通,又三令五申叫她再不许如此了,方放她去梳洗。
一刻钟后,吴熳出了净室,只见婆母和黛玉已净了面,重新上好妆,虽眼睛还有些红肿,但心情已平复下来。
吴熳又嘱咐奶娘好生照看已睡下的慕哥儿,三人才往正厅中去。
只见公公贾敦与林海一左一右沉默肃然在正厅中端坐,见了她们无恙走来,方有些动容。
这二位想是吓坏了,遂也顾不得什么礼法,细细关心了一番三人是否安好、可有受伤等等,待确人无事后,方松一口气,追问吴熳事情来龙去脉。
待吴熳一一叙了,二人气得直拍桌,像不到世间还有如此胡作非为的淫妖邪怪!
林海又闻那五通神跑了三个,直道,“追踪之事便交给我!”他亲自去“请”扬州府衙出面搜捕调查!
吴熳闻言,又转述了那胭脂铺掌柜娘子受害之事,提议林海可让官府派人到她家附近蹲守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