坛子中,南山翁已然知道他们在做甚,只一径笑话他们,“偏是你们人族懂得怎么折磨同类,听听,这可怜见儿的。”
“大人。”按住贾宝玉的司员出声提醒,贾宝玉的脖颈由红泛紫,挣扎力度也开始减弱。
“废物!”韩玉州冷笑道,寻常人贴五张才到极限,这小色胚才四张就不行了!
“算……”
呼——
韩玉州正打算放弃,一阵裹着臭味儿的狂风涌灌进门,将那粘湿的桑纸高高吹起,又重重落在地上,砸作一团。
众人只觉眼前一晃,两道身影便立在净室中央,并喝道,“修道之人,何故草菅人命!”
其余人等犹在晃神,只韩玉州眼睛发亮,拊掌大笑道,“道冲真人,此法可行的!”这不就来了!
道冲忙回神,定睛一瞧,来人乃一僧一道,一癞头一跣足,衣裳褴褛,骨骼清奇,如此法子显现人前,可见二人法力之高深,忙问其来历。
二人却故作玄虚,不肯正面应答。
期间,韩玉州听明门外千户来报,这二人如同鬼魅般上山,并未触动捉妖驱邪的法阵,驻军护卫亦无法碰到他二人衣角。
韩玉州又瞧二人极为关注贾宝玉,见人一面喘一面咳,确实无碍,方肉眼可见松了口气,便抬手打断道冲,笑问道,“二位为何而来?”
只听和尚正色回,“游历至此,见有不平之事,不忍袖手旁观,特来相救!”
韩玉州却谑笑,“世间不平事多了去,怎的偏往我这里来,二位不见这山上山下驻守着多少兵卫,不问擅闯,是想劫狱还是造反?”
“这……”二人顿住,一时无言。
他二人亦是无奈,此番风流孽鬼历劫,处处有变数,神瑛侍者这里亦然,命数里本该由家宅不安引出的小鬼镇魇之灾不复存在,却有妖邪害命,虽靠补天石躲过,二人又突然占到其被害命之情景,只得匆匆赶来。
韩玉州见状又笑,“看来二位是专为这衔玉落草的贾家二爷而来,既来了,也不着急走,我这里有桩事须得烦劳贾二爷,但贾二爷瞧着着实解决不了,不知二位可愿相助?”
一僧一道不应,韩玉州也不理论,只管说道,“若不帮也无妨,本官便只得继续在贾二爷身上下功夫了,所幸锦衣府别的还有限,就是刑罚手段多,再不济,我们这山上刺杀偷袭便没断过,一二个人死了伤了也是常有的事……”
一壁说着,一壁笑着瞧向床上奄奄一息的贾宝玉,死伤者将是谁,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