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终于收起表情,瞧着我,凉凉道:“为了什么?为了逛花楼,喝花酒?”
左手终于挣脱出来,背在身后悄悄在袖中蹭了蹭掌心汗水,低头作鹌鹑状:“我错了,但是也没错……我只是去听了一首曲子,逛都没有逛,酒也给了阿莹,剩下半坛还被你扔到河里……”越说越感到忿忿,“正经事一样都没有做!”
师姐:“哦?你还想做什么正经事?”
我讪讪:“我只是觉得亏了十两银子买来的这身衣裳……”
师姐的语气高深莫测:“既然如此,我这做师姐的又怎能不教师妹尽兴呢。”
我垂头听着她的话,半晌“啊”一声抬头,才发现这果真是去往春煦楼的方向,金光闪闪的招牌已在目之所及处,长而幽静的街衢,那是唯一醉生梦死,歌舞升平的地方。
我终于惊慌:“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当然是做正经事。”
看不清她五指如何一转,一把折扇出现在她手中,我连忙摸摸袖子,果然,在不知什么时候被她偷走了。
她还很感兴趣地询问:“这身衣裳十两银子,这把折扇又是多少钱?”
“不要钱,”我不好意思地说,干笑一声,“我从苏迭那里偷来的。”
撕拉声伴随木料断裂的声音,我眨眨眼,看到一团粉末从她掌中飘落,一缕烟似的散在夜风中。
在青楼这种地方,平日里最不正经的事才是最正经的事,如果你不做这等事,反而会被人骂假正经。夜已经很深,而还留在此地的男人,那都是要做正经事的。
不知师姐口中的正经事是不是我理解的那等事,就在心情万分忐忑时,感到腰肢被一双手臂揽紧,脚下一轻,整个人已被她带着跃上房顶。
我:“……”
这又是什么事?
时辰近三更,上弦月已经落山,漫天星光朦胧,师姐抱紧我,脚步落地无声,几个纵身后停在一处屋檐前,揽住我的手臂松开,我举目四望,有些发愣,不知她这是要干什么。正要开口,却发现方才还在眼前的人已不见了。
我:“……”
夜风拂面,我凌乱。
这是新的惩罚手段么?
将我搁在屋顶上晾一晚?
就在此时,脚下屋中隐约传来一声闷响,仿佛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不及我将耳朵贴上瓦片细听,方才消失的人已从檐下飞了上来,将我重新拉进怀中,嗓音低低在耳后:“别出声。”
我抓紧她胸前衣襟,点头。下一刻人已落在一间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