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先生面露无辜:“我哪里知道这魏统领就是你那什么师姐,而且你也没有告诉我你师姐长什么样,只说她是个变态,这变态……”
我抬手打断他,往慎园方向一指:“那么变态的一张脸,您都认不出来吗?”
君先生:“……”
对于这件事,我的内心十分忍耐,忍耐中暗藏愤怒,愤怒中夹杂挫败,挫败中又有些许迷茫,这感觉好比两个武林高手决战华山之巅,二人皆一通气势磅礴排山倒海的运功架势,结果真打到跟前了,一个给另一个扮了个鬼脸。
直面鬼脸的人心情如何,我已深有体会。简言之就是你满脑子酝酿搞正经的时候,突然发现对方来势汹汹却是为了不正经。这让我很想一把火烧了整个王府。
小白目睹此番经过后,呆了许久,一脸严肃地对我道:“花花啊,要不你舍身取义一下,用美人计去勾引她,说不准还能将她策反,我们岂不是不战而胜。”
我说:“呸,要勾你去勾。”
在猛灌了两壶君先生煮的降火茶后,我的心情平静了许多。反省总结原因,得出是我们初来乍到,对南阳王府还了解得不够全面,想来师姐也是看准了这个,毫不含糊先给我当头一棒。
我深吸一口气,沉着脸又给自己倒一杯茶。
如今身在王府,王府不比苏家,在苏家我还能爬个墙钻个地道,但王府这地方,深不见底,稍有不慎就可能小命不保,还要连累君先生。再看今日南阳王对我的态度,表面亲切和善,实则全是看在旁人的面上,若是不惊动雪域山庄,如今我能利用的,十分有限。
除非……
目光落于案上棋局,黑白两子星罗棋布,我拈起西北角一颗黑子,放在手指间摩挲,微微眯起眼,沉思良久。
想了一通,总算感觉心气儿顺了一些,转头一看,见君先生坐在窗下,望着窗外暗淡天色发呆,目光颇有几分空虚缥缈,令人非常想一探究竟。
正打算走过去同他唠唠嗑,余光瞥见小白,见他埋头在桌前不知在搞什么,还间或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我走近了看,发现他是在摆弄一把折扇,顿时有些无语,觉得他真是越来越往苏迭发展了,小白却突然双目发光,搓一搓手,从袖中掏出一把金针暗器来,极为谨慎地将那些金针一根根插进扇骨中。
我:“……”这样才对,雪域山庄不养闲人。
我走到君先生身边坐下,试探着问:“先生可是担心王爷的病情?话说,王爷到底得了什么病,听他今日所说,竟然是无药可救了吗?”
君先生许久才缓缓转头看我,幽幽叹一口气。
见他不接话,我也不在意,只是瞪大眼道:“难不成,您是思春了吗?”
君先生唰地起身对着我的脑门狠敲一下,抖着胡子道:“你这丫头成天地不着调!”说完又一脸怅惘地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