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在出声的瞬间,紫眸蓦然抬起,坚定地看向两步之外的青年,道:“如果这是您的选择……”
“长谷部按着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来就好。”
月野凌上前两步拉进与压切长谷部的距离,直视着比自己略高一些的付丧神的双眼,在对方有些不知所措之时,毫无预兆的伸出头,扣住了对方的后脑,将这位内心有些不安的付丧神,不容拒绝地按进了自己的怀里。
与刀剑的冷硬相反的柔软发丝从指缝间滑落,青年一手半搂着压切长谷部的背部,一手轻柔地抚摸着对方的头,叹息着说:
“我只是在跟景光交往,又不是要把你们送人,也不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
“抱歉,我一定会摒除他念,不让阿路基感到困扰。”
压切长谷部保持着半弯着腰的姿势,努力放松身体,让月野凌抚顺着他发丝的动作,能够更轻松一些。
“长谷部是我重要的家人。”
想要下蹲降低身位的动作一顿,压切长谷部慢慢睁大双眼,瞳孔微颤。
“所以偶尔跟我撒撒娇,我其实是很开心的。”
因为整张脸埋在青年的怀里,所以压切长谷部此时无法抬起头去观察月野凌的神情,只感觉到自己的后肩被轻拍了下,透着笑意的话语,伴随着窗外吹进来柔风,清晰地在他的耳畔响起。
“安心啦~长谷部这么优秀贴心,我怎么会因为有了爱人,而忽略掉你呢?”
“我的近侍先生。”
这一句话,直接击中了付丧神最柔软的心脏,使他神情恍惚,有种飘然于云端的错觉。
压切长谷部带着身后不断飘起的樱花瓣,与月野凌告别后,充满干劲地向天守阁外走去。
在付丧神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的下一秒,月野凌隐约听到了近侍先生熟悉的呵斥声。
“你们几个家伙,还不快回去睡觉!”
“什么嘛~长谷部这么快就沦陷了……”
“好过分,竟然独享阿路基的摸摸头。”
“我就说嘛,就不能派长谷部当代表。长谷部在阿路基面前,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
打闹声渐行渐远,月野凌在原地静默了几分钟,随意拾起一片脚边的花瓣,抚过在夜灯下若隐若现的脉络,手伸出窗外,任凭轻风拂过,将手中之物卷起,送向夜色的尽头。
他不愿让自己,成为束缚住家人的枷锁。大家为了自己的感受而委曲求全,把什么问题都积压在心底,并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
出现问题便解决问题,这是他一贯的行为准则。
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表情,青年回过身,拉开自己房间拉门……
与走廊相反,房间内没有使用任何灯光照明。从敞开的窗户倾泻进来的月色,是昏暗的空间里唯一的光亮。
两位身负异闻怪谈,流传了千年的付丧神,一坐一立,在门被拉开的刹那,两双茶金色的眸子一齐投向门外的青年,咧开嘴角,露出同款的虎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