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转开头,看向自己的手肘。
手肘被撞青了好大一块,中央划裂了一道小指壳大小的伤口。
有些伤没看见的时候,是不会痛的。可一旦看到了,那反应慢一拍的疼痛神经就全部复苏了。
她嘶嘶抽着凉气,一股巨大的委屈涌了上来,令她鼻头发酸。
“呼……”这回她总找到点声音了,但一开口不是小女孩的娇嗔,有些哑。
赵彦丞倒是有些意外,挑眉说:“会说话啊,我还以为你是个小哑巴。”
“我,”她清了清嗓子,说:“我没说我不会说话啊。”
“嘁。”赵彦丞哂笑,他点评道:“嗯,高冷。”
“会贴吗?”他将拆好的创口贴递了过来。
她反应慢,没立刻回答,于是赵彦丞便又当她不会,他当即蹲下.身,然后耐心地将创口贴的使用方法展示给她看,“先从中间撕开,然后这一面朝里,这一面朝外……”
他半蹲在比她低上一级的台阶上,宽阔的肩臂和胸膛在她眼前构建起了一堵硬邦邦的高墙。
他一边耐心地教,一边慢条斯理地剥开贴面,将有药粉的那一面贴在了她的伤口上。
他的手指比贺智欣要粗一些,指腹有茧粗糙,偶尔摩挲过她小臂皮肤时,会带来令人坐立难安的了明显的存在感。
她痛得眼眶发酸,愣是紧紧咬着下唇,才没哼出声来。
贴好创口贴后,他又轻轻舒了口气,温热的呼吸会吹在她的小臂上。
“摔着就叫人,不是会说话么?”年轻男人的声音如低音大提琴悦耳动听。
“嗯。”她渐渐在赵彦丞面前适应了,再次小心翼翼地瞥向了他。
她看见这双精致的桃花眼底色是浓浓的疏离,那幽亮的眸光看起来像火把一样温暖,但只有靠得足够近的时候才会发现,这把火其实是没有温度的。
“挺乖的嘛。”
他似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忽地一抬手,指腹曲着。
当手指靠近过来时,她的脸皮蓦地发起了烫,烫得她呼吸都滞住了。但那只手并没有落下,而是在半空中顿了顿,便又收了回去。
那只手最后落在了在她发顶,弄乱了她的头发。
“暑假作业写完了吗?”
“什么时候开学?”
魏烟:“……”
“都给你了,以后小心点。玩够了就早点回家。”他直起身,一手插兜,将剩下的小半盒创口贴都丢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