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重意很少早睡。她喜欢侧着身睡觉,此刻睡不着,左边的胳膊被压麻了,换另一侧,过一会儿,又翻身。
叶绍远看了一来回,掖好她的被,放了一条金融新闻的英语版。
江重意的英语还行,但是主持人一串专业术语接长数字,江重意来不及听清楚,听得头愈来愈昏,睡了过去。
第二天是周末,江重意在家里陪叶夏云,叶绍远出去工作,下午三点回来,接上江重意去装扮,晚点得参加一场宴会。
叶夏云被管家叔叔抱在怀里,和江重意遥遥挥手。车走了,管家朝走了几步,让叶夏云看车远去变小的时候少一些遮挡物。
来参加宴会的人们个个打扮光鲜,连服务员也穿着硬挺的衬衫,走着端正的步子。
待在叶绍远的身边,免不了受人注目。
江重意已能应对自如。她本是少话,依着叶绍远说的别搭理,对着前来刁难的人只盈盈一笑。落在对方的眼里,却是嘲笑。有人被气走,有人说出更伤人的话。
他们都维持着体面的微笑,细声细语,生怕被一边的人听到内容,拿去和叶绍远说不好。
江重意实在想不到,陈玉挽竟不顾淑雅形象,冲她破口大骂。江重意一时怔愣,很快回神。
“江重意!你个狐狸精!不仅勾引亲哥,在家外面就急不可耐地给亲哥口交,还恶人告状,怂恿父母,害死了自己亲哥!你到底多下贱!上下两张嘴真够漂亮昂,”陈玉挽咬牙切齿地狞视着江重意,“迷得叶绍远围着你团团转,下贱货!有什么脸待在叶绍远身边,还让他的小孩叫你妈妈,你就是个没人养的烂货还给别人带孩子!我要是你,早早去死了,哪里有脸活着,还把自己包装得那么好看,还想勾引谁呢!……”
江重意面无表情,静静地听她讲完,看她气喘吁吁。然后,抄起一边的酒瓶,往陈玉挽的额头狠狠摔去。
江重意的动作干脆利落。伴随酒瓶破裂的陈玉挽的惨叫声,她攥紧瓶口收回手,鲜红的流体“滴、答、滴、答……”落。
陈玉挽卧在地面,蜷缩身子,惨痛不断,咒骂不断,脏得不堪入耳的词句脱口出。
有人欲要上前,却瞥见叶绍远竟站在了江重意的身后,不看江重意,不看喷血的陈玉挽,反而目光冰冷地扫视他们。人群唏嘘声渐渐弱下,半僵着身子杵在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