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自救,这是他唯一的办法。
然而当他费尽全身力气,背着椅子猛地撞上去后,下一瞬,许向阳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几乎就要撞飞出来了,胃里一阵恶心。
脑袋似乎也被震荡着,撞击的疼痛感这才延迟着从神经传递而来,纸箱里大概都是实的,撞上去硬邦邦的,实得很。
许向阳吃痛得倒抽了一口气,望着那个明明近在咫尺的手机沉默了。
手机的铃声恰在这时也断了,阁楼的缝隙吹来一阵阴风,将一切归于平静。
也许是他刚才这一系列的动作惊动了外面的人,房间的门很快被人打开。
走进来一个身形颀长的人,他的声音悠闲自在:“醒了?你睡了两个小时了。”
许向阳微微抬头看向门口,他眯了眯眼,视线聚焦,这才看清来人正是唐榛。
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许向阳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松开我。”
“暂时还不行,先委屈你一下了。”
开门的动静扬起阁楼里的灰尘,唐榛轻轻关上了门,挥了挥面前的尘土。
许向阳蹙眉:“所以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对吧,诓我过来,为了什么?”
唐榛慢悠悠地走到他跟前,笑意不达眼底:“唐国章确实给唐易留了东西,只是那东西属于唐家……他不配拿到。”
只见唐榛又拿起放在高处纸箱上的手机,那是许向阳的。
他摁亮屏幕,看了一眼上方的来电显示,笑道:“唐国章不好使,你倒是挺好使的。”
什么意思?唐榛在说什么?
许向阳开始怀疑是不是因为药效作用,为什么对方说的话,自己一句都没听懂。
唐榛见许向阳不吭声,便伸手强硬地扳过他的下颚,迫使对方仰头,与自己的目光对视。
许向阳的眸光里淬了火,毫不掩饰对唐榛的厌恶之感。
唐榛也不甚在意,他说:“楼下有一出好戏,我想邀请你一起看看。”
许向阳咬紧了牙关,字句如同蹦出来的一样:“你、究、竟、想做什么?”
唐榛的声音幽暗,脸色阴沉,他冷笑一声:“你马上就会知道了。”
他从杂物堆里拿出一卷塑胶带,剪下几段,在许向阳的反抗中封住了他的嘴,耳边只剩“唔唔唔”的挣扎声。
随后,他又绕到许向阳身后,慢条斯理地拆解开绳子,动作像极了某些绅士,他只是将许向阳从椅子上解开,双手依旧紧紧反绑在身后。
最后,唐榛单手拎住许向阳的衣领,动作粗暴,猛地将他带到阁楼的内窗边。
唐榛的动作太过用力,揪着他衣领的手臂强劲有力,许向阳几乎是身体径直撞上了窗边的墙壁,痛得很,他却忍着没吭声了。
窗户是那种外开下悬的类型,唐榛只向上推开了些许,却足够将下方大厅内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了。
底下是一张长方形的大长桌,坐着很多人,应该都是唐家亦或是旁系的亲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