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记起来了?”姜晚不咸不淡地问着,眼睛扫过还未恢复神识的王父母和黄仙,眸子闪过一丝厌恶又好素质地压下去。
王小小吸了吸鼻子,点点头,跪到姜晚跟前。
“我是自杀的,它从来没害过我。它进不了居民楼,也出不了小区,平时我们只在楼下见面,它陪我散步陪我晒太阳……”
“出不了小区?”白芋拧了眉头。
姜晚知道它想问什么,“世上怨魂比你拿到手里的名录要多的多,这就是鬼差存在的意义。”
白芋惊诧:“也是怨魂?”
白芋想起了王小小落下去的最后一幕,入眼满是红色,血到处都是。
是血冲破了禁锢封印,让那鬼可以到处活动,只可惜,没自如多久就被城隍拘住了。
“大人一定要为它翻案,它是无辜的。”王小小跪地笔挺,眼里没有对浮世的恨,也没有愁郁不解的情绪。
如此境遇魂体竟没有一丝戾气,也是难得。
“放心吧,我们大人已经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定会为你们主持公道的。至于某些人,我们大人也定会狠狠责罚的。”白芋站在边上勾起白无常渗人的招牌笑脸。
有时候真的很想把话唠且自来熟的发言代表人,白芋,丢进血池里,但想想若是因为这个再和鬼帝吵一架,也是大可不必,所以她摁着眉心决定再忍一忍。
那是人,还活生生的人。
她对人使用记忆之眼已经够破格了,还责罚呢,是害怕鬼帝没有立刻提溜起她的后勃颈带回去狠批一顿吗。
人是暂且动不了的,再说因果已结,命盘自然会给他们一个“好”下场,何须让她脏了手。
她可一向很恪守地府条令规定的,从不逾矩。
至于黄鼠狼,处理起来是有些棘手的。这细算起来要归妖族管,若是放回去,这些狡猾的东西怕私下包庇也就不了了事了吧。
姜晚招招手,白芋就近身来,姜晚低语了两句,白芋露出了阴恻恻的笑,揪着那还未清醒过来的黄鼠狼迈出了帐篷。
王小小眸子圆溜地左右转着,带着些惊恐,又有些慌乱。
“大人,这案子……”
“放心吧,城隍跑不了,他的狗腿也跑不了。”
王小小的脑袋重重磕在地上,响亮地三声。
姜晚没阻止,想想马上要来的那场训斥,这三下响头她还是担受得起的。
白芋喊来接班的无常腿脚也很利索,没等她催,规规矩矩地敲了敲并不存在的门,试探性地问了声,然后瑟缩着走进来给她行礼。
新上岗的白无常声音如蚊:“殿下,是带回地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