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牵欲言又止地看了看他,只是蹙着眉摇了摇头。
这一切都是基于他自己的判断,他没办法拿出证据,就算他把手里这份方案摆出来,面对一份修改得“更精致”的方案,别人也只会信樊敬,而不会信他。
况且他一直以来就想做一条老老实实的咸鱼,要是捅破这一切,他的所里以后的实习岁月恐怕不会太好过。
他又看向台上讲得头头是道的人,樊敬这么渴望留下,他成全他也不错……个屁啊!
宁牵以前不是没有碰到过这样无耻的人,只不过那时候的他锋芒毕露,年纪轻轻在学界已经有了举足轻重的地位,没有人会不长眼睛去剽窃他的研究成果,不过他的某个同学就没有这么幸运了,那个同学被他的导师篡改了论文的第一作者,这个同学毕业后拒绝了这个导师帮他安排的工作,回了自己老家的小镇继承了父母的小饭馆,当时很多同学都对他这个决定感到不解,直到很多年后,这个导师终于在窃取另一个学生研究成果时翻了车,连带着翻出了很多以前的公案,那时他们才知道当年那个同学为什么会离开热爱的科研事业,大抵就是心灰意冷了。
可是不该是这样的,宁牵目光突然变得犀利,像这种学术界的辣鸡现在就敢干出剽窃同组组员研究成果的事,以后要是真爬上了更高的位置,说不定就是下一个偷窃学生成果的垃圾导师。
如果不在他眼前晃也就算了,现在都舞到他眼前了,没理由放任这么欺负人的。
路桓则感觉到身边人气质突然变了,有如即将出鞘的锋芒,他从没在宁牵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神情,眼神认真而又锐利。
他有些担忧地看向像小斗鸡一样的宁牵,宁牵却回给了他一个安慰性的笑。
周围还有其他人,路桓则也不便仔细询问,只好又重新把注意力放回汇报台上。
台上的人侃侃而谈,路桓则刚刚因为宁牵分了下神,现在继续听居然没有任何接不上的感觉,就好像自己在哪看过这个方案。
越听这种感觉越明显,接近汇报的尾声,路桓则终于抓住了脑海中的那丝熟悉记忆,这个方案他在宁牵的电脑上看见过,就是宁牵熬了通宵的那晚!
他回头想问问宁牵是怎么回事,却发现宁牵已经站起身朝汇报台候场区走去,他的背影没有一丝慌张,反而带着一种满满干劲的自信。
路桓则目光落在宁牵的座位上,桌上放着一份稿子和u盘,显然这是他事先准备好的汇报材料,这么重要的东西居然被主人轻易落下,这主人究竟是在想什么呢?路桓则看向宁牵的目光沉了沉。